“山苍,你敢!”林惊枝见山苍手中动作,不由往前踏了一步,厉声呵斥道。 山苍不光是暗卫,更是只忠心裴砚一人的死士,这也是裴砚刻意派山苍来行刑的原因。 若换做其他人,可能因为林惊枝的身份,会出现犹豫,达不到最佳效果,但山苍他绝对不会。 “啪。” 漆黑鞭尾划过空气,在半空中凌厉旋了个圈,没有任何停顿直直抽在云暮背脊上。 一鞭子下去,只听得云暮闷哼出声,跪着的单薄身体霎时摇摇欲坠,微微侧向林惊枝那个方向的背脊,不过片刻就渗出鲜红的血水来。 院子里,跪着的丫鬟婆子没人敢动。 除了鞭声外,只有死寂般的沉默,每个人面上神情慌乱到极致。 孔妈妈还算镇定,她站在一旁,扶着气得浑身微微打着冷颤的林惊枝。 从未见过这般情形的晴山和绿云两人,早就膝盖发软,浑身失了力气跌坐在地上。 一连五鞭子下去,云暮苍白面颊上浮了一层冷汗,整个后背一片血肉模糊,看着的确十分恐怖的模样。 等到山苍举起手,准备第六鞭时,廊庑尽头传来一阵慢悠悠的脚步声。 山苍高举在半空中的手臂微微一顿,慢慢放缓了落下的速度。 果不其然,下一瞬,是林惊枝怒气冲冲的声音喊道:“裴砚。” “你让山苍住手。” “去宫中是我自己要去的,云暮作为下人,他如何能拦住我。” “你心里要因这事生气,你罚了云暮,还不如罚我。” 林惊枝被孔妈妈扶着,极快朝裴砚那个方向走,她提着裙摆的掌心微微抖着,就连说话语调都透着颤音。 裴砚先朝山苍摆了摆手:“先停下。” 然后才缓缓垂眸,沉黑视线一瞬不瞬落在,林惊枝气得有些鼓鼓的双颊上。 他微微俯身,薄唇贴着林惊枝珍珠般莹润的耳垂。 用只有他们自己才能听到的嗓音,哑声问:“我昨夜,如何没有罚你?” “难道,枝枝觉得那是奖励,不生我的气?” “我自是不介意多来几次。” 裴砚话落刹那,林惊枝双颊通红,漂亮得惊得的桃花眼睁得大大的。 “裴砚。” “你无耻!”林惊枝眸中压着讽刺,冷冷道。 “是么?” 裴砚似笑非笑,声音透着一丝沙哑,然后他慢条斯理抬手,在沉冷空气中比了个手式。 “啪。”鞭子抽在皮肉上的尖锐声,犹如在林惊枝耳畔响起。 那是山苍手中皮鞭,抽在云暮背上的声音。 林惊枝浑身一抖,猛然回头看向裴砚。 这时候,她声音已经因为焦急带上了浅浅的哭腔:“你让山苍住手。” 裴砚定定看着林惊枝,忽然抬手,玉白指尖从她朱砂般娇红的眼尾痣上划过,覆着薄茧的掌心擦过纤长浓密眼睫,带上了一缕湿气。 “你哭了?”裴砚嗓音淡淡,听不出任何情绪。 可他沉黑乌眸深处,似有一抹极端情绪划过,近乎凛冽,不带任何温度。 林惊枝颤着指尖,想推开裴砚掌心。 可他眸光含着的冷意,实在令林惊枝心惊胆战,又沉又重,撞进去是能把她卷入深渊的。 “没有。”林惊枝抿着唇摇头,声音有些闷闷的。 她避开裴砚视线,垂下眼帘继续道:“你虽然是云暮的主子,能决策他生死。” “但这事确因我而起。” “裴砚。” “我并不想因为自己而牵连无辜的人,这样会令我愧疚和难安。” “是吗?”裴砚似乎笑了一声,他笑声透着压抑。 “罚了几鞭?”裴砚瞥向山苍,声音淡淡喜怒难辨。 “回主子,十鞭。”山苍平静道。 裴砚微微颔首,他也不看云暮那个方向,只是面无表情吩咐。 “先把人带下去,上药安置。” “是。”山苍恭敬道。 当即有黑衣侍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