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可要用膳?”孔妈妈小心走上前问道。 林惊枝听到孔妈妈的声音,这才陡然回过神来,压下心底涌起的烦闷,她朝孔妈妈摇了摇头:“倒是不觉得饿。” “告诉小厨房也不必温着晚膳。” “今日就不吃了。” 孔妈妈当即不赞同地摇了摇头:“少夫人。” “多少用些,若是夜里饿过了头,容易伤了脾胃。” “不如老奴去小厨房,给少夫人蒸一碗牛乳羹,放些蜂蜜金桂淋在上头,暂时用上半碗也是好的。” 林惊枝对上孔妈妈带着关心的眸色,不想拒了她的好意,只得淡淡点了下头:“那就劳烦妈妈了。” 孔妈妈笑道:“少夫人客气。” “少夫人愿意吃老奴蒸的牛乳羹,是老奴的福气才对。” 林惊枝疲惫笑了笑没再说话,等孔妈妈退出去后,她走到高几上放着的那盆有些枯黄的雪松盆景前,柔软指尖轻轻从松枝上擦过,视线落在盆景乌黑湿润的泥土上,透着一丝古怪的情绪。 惊仙苑外院书房。 楼倚山抱着药箱靠在黄花梨木交椅上,眼下泛青,嘴唇苍白,看似在勉强撑着精神不让自己睡去。 门外传来一阵清浅的脚步声。 接着是山苍行礼的声音。 楼倚山半眯的眼睛猛地一眨,丢了怀里抱着药箱就跳了起来:“你总算是来了。” 裴砚颔首,情绪不明,冷冷瞥看向楼倚山:“说吧。” “方才探到的脉象,可是有问题。” 楼倚山面上懒散神色骤然一收,他极为认真看向裴砚:“对于嫂夫人。” “在殿下心中,能占几分重要程度?” 裴砚沉着脸,冷白掌心撑在桌面上,因用力过度,微微泛白,却没有回答楼倚山的话。 楼倚山轻轻叹了口气:“那我今日斗胆问殿下一句。” “殿下可想过,日后会与嫂夫人生下你们共同的孩子?” “问这个作何?”裴砚目光霎时有些重,带着威压。 “因为嫂夫人的脉象,的确有些问题。”楼倚山苦笑一声。 心里的迟疑也只持续了瞬间,楼倚山浅棕色的眼眸,极为凝重看向裴砚:“方才我探脉时。” “发现嫂夫人应该是一直有服用避子药,从脉象看,那药应该在她体内断断续续留有半年之久。” “而且那药性极烈,若再如此长久下去,不出两年,便会彻底亏空坏了身子,再难有孕。” “那药,可是殿下有意而为下的?” 随着楼倚山声音落下瞬间,书房内的空气仿佛凝滞住一般,裴砚面沉如水,眉宇间似有冰霜凝结。 “不是我。” 裴砚声音沙哑,冷冷盯着楼倚山:“你确定足有半年?” 楼倚山没有任何犹豫点头:“瞧着脉象应是服用半年有余,就算后面停了那药,但毒性已堆积在她体内。” “按照时间算,应是婚后才开始服用的。” 裴砚凉薄的唇失了血色,紧紧抿着。 一向克制淡漠的他,眼中撩起毫不掩饰的杀意,被他掌心撑着的书桌,骤然裂开,碎成无数块散在地上。 “能治吗?”裴砚看着楼倚山。 楼倚山神色略沉点了点头:“目前只要精心调养,应是没有什么问题。” “不过就算是治好了,子嗣方面估计也比不得身体健康的女子来得容易。” “殿下若真想要子嗣,还是要做好心理准备。” “我知道了。”裴砚乌眸淡淡看向楼倚山,“这事,你先不要同她说。” “我会去查。” 楼倚山虽不知裴砚为何要瞒着林惊枝,但他依旧应了下来,毕竟只要涉及子嗣就是大事,是他不能轻易越界做主的事情。 “那治疗方子,我已经写了一份出来,殿下想法子熬了汤药骗嫂夫人服下?” 裴砚凌厉乌眸微微眯起,他想到林惊枝对他的防备和眼中的拒绝,眸色骤然一变,沉声对楼倚山吩咐。 “方子,你想了法子开给她服用。” “只说是补身子的东西。” 楼倚山略有些意外,他从袖中掏出之前写好的方子递给裴砚:“那这药方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