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当真。但在我这里是真的。我的正妃之位一直给她留着,这一点你也知道。”李玄祐道,“我也从未把儿时的诺言来要求她。只是在许州之时,我救他一命,她又一次允了会嫁给我,我才去求的父皇旨意。” 李玄祯的确知道。但他先前一直以为这个救他命的女子是颜芊琳,直到在北境得知二人解除婚约。 李玄祐冷声道:“你心里清楚,你根本不适合她。你现在是太子,以后是天子,你身负社稷万民之任,不可能同长乐山那样,日日陪着她。你也不可能只有她一个女人,父皇也不会允许你这样任性妄为。你无法给她全部的爱。而她生性骄傲,她不愿意、也不应该成为后宫三千之一。她生性爱自由,根本不适合皇宫,你何不放过她呢?” 宫里的人总说景王不善言辞,可李玄祯知道,他并非不善于此,而是不想与无关紧要的人浪费口舌而已。瞧瞧,这不是挺能说的么? “景王一番口舌就想叫我放弃?”李玄祯淡淡一笑,“既然你开口问了,那我便明明白白回答你。”顿了顿,他斩钉截铁道:“我一定要得到她。不管她愿不愿意。” “你!”李玄祐眸中闪出几分怒火,“她是人,不是你想拿就拿的物件儿,她有自己选择的权力。” “你是说选择你吗?”李玄祯讽刺道,“景王在许州的那出苦肉计演得极好,若再演几场,她可能真的会选择你。” 李玄祐眸光一顿,“你怎么知道的?” 这件事他做得十分隐蔽,得知内情的人几乎都被他杀了。他用苦肉计顺利得到陆宁的承诺,进京后又马不停蹄地向父皇请旨,就是为了赶在李玄祯之前,把婚旨拿到手。 只要婚旨到手并昭告天下,定下名分后,李玄祯纵是有通天的本领,也无力回天。大燕朝对纲常礼义看得很重,即便是太子,也绝不能干出夺占兄嫂的事情来,不然定会招致天下唾骂。事实上,李玄祐连带陆宁出京隐居的事宜都布置好了,只要婚旨下来,他就带着她离京去往南竹岛,那里远离朝廷,又是镇南王的天下,镇南王爱女如命,巴不得女儿能住在身边。这样一来,太子也鞭长莫及。 只是,皇帝竟然忽如其来的把陆宁指给李玄祯。一切都脱离了轨道。 “你可能不知道,周王觊觎宁宁已久,我虽人在北境,但宁宁学业期满时,我是派了人去盯着周王的。你当时带了足够的人手,完全可以对付周王,你却故意让他们隐身不出,还帮宁宁挡了一剑。叫她欠你一条救命之恩,好胁迫她嫁给你。”他笑了一声,“好计策。我花了两年时间朝夕相伴才办到的事情,你一个苦肉计就办到了。景王殿下这份聪明才智,我以前也是瞎了眼,竟未能看出来。” 当时李玄祯已经深入草原,来回信息传递要滞后好几日。他派去盯周王的人是詹事府的郭阳,那郭阳因景王同太子关系一向很好,看见景王带了不少侍卫护着陆宁时,还以为是太子的意思,便未曾出现阻止。这消息隔了好几日才到李玄祯手上,他当时看到,气得差点掀了桌案。 “你既然都知道了,我也不同你遮掩。”李玄祐道,“我这辈子什么都可以不在意,但唯独珑儿……” 李玄祯打断他,冷厉道:“婚约已定,不可能更改。景王,不要怪我没提醒你,先前我是因信任你所以对你从不设防。但你若是同我作对,无异于以卵击石。” 李玄祐闭了闭眼,长长叹了口气,道:“你如今马上就是监国太子,我的确与你无法抗衡。”沉默片刻,他续道:“我知道你怪我当初把你给珑儿的信物毁了。但我也没料到,她在你心里位置这么重,两年征战,也未曾忘记她分毫。” 他也曾幻想过,李玄祯会把陆宁忘了,那他也不必如此费尽心机。但……到底是亲兄弟,连执着劲儿也一样。他□□年都忘不了,又如何奢望李玄祯能两年就忘了她? 想到陆宁,李玄祯心头一阵软。她的地位是很重,重到素来自信的他也时常患得患失,总怕把她弄丢了。 想到父皇方才告诉他的,周王也即将进京了。不得不说,早点定下婚约实在是明智的选择,不然他真不知道自己过的是什么提心吊胆的日子。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