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怕阮姨和您的关系变得比村长要亲近。” “那可不止。”曾公嘴角带着一丝讥讽,“行了,你赶紧走吧,有空记得来喂喂它们。” 沈琢还想再说什么,却被不耐烦的曾公给赶了出去,他只好闭嘴回家。 总不至于上赶着讨人嫌吧。 他去曾公家的时候,把钥匙给了裴长渊,便再没人等他。沈琢顺着路走回去,村民大多数进城做工回家,见到他如今也打个招呼能说上两句,再不似当初那样避之不及。 “贱蹄子!工薪就这么点?!说!花哪里去了!” “我没有…我没有花…啊——!娘,别打我,别打我!” “我不打你?我让你去徐府,你干什么去了?你跑寡妇家里照顾人去了!你可真是贱呐,上赶着倒贴是不是?!我让你去,我让你去……” “别打死了,打死了可就没钱了。” 咒骂和棍棒沉闷的响声融合,交杂着女孩的哭喊。沈琢还是第一次亲眼碰到阿烟被打。他敲了敲院门,阿烟爹从里面走出来,一见是他,半月前被傻子打的场景历历在目。 阿烟爹羞恼,气冲冲道:“有事说事,没事滚!” “阿烟?阿烟!……你们在打阿烟?”沈琢沉着脸,“她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你们这样打她?” “这是我们家的家事,你管得着吗?” 张大娘探出身来,用棍子敲着屋子的木柱:“这小贱蹄子犯点错,我们打罚怎么了?轮得到你来质问?!” 阿烟被张大娘揪着头发拖在地上,衣衫凌乱,双眼红肿的看着沈琢,随后微微摇头,脖颈处被抓的红痕触目惊心。 “让开,不然我报官了。”沈琢不欲和他们多说,想要进去,却被阿烟爹拦在门外。 “他娘的,我们啥事没犯,有本事你就去报官!”阿烟爹凑近道:“要不是因为郭阮,你早被我打了不知道多少顿…滚!” 砰——! 门被用力的关上,差点拍到沈琢。 他连头都没转便知道后领处拎着的那只手是谁的:“多谢先生。” 裴长渊放手,见他待着不走,方才开口:“你没有立场去问他们为什么这么做。” “我以前…只当他们对阿烟是小惩大诫。毕竟,没有哪个父母不爱自己孩子的。”沈琢 “你刚想救她?”裴长渊轻笑道,“救得了一次救得了第二次吗?” “什么意思?” “别人的帮助永远只是暂时的,治标不治本。”裴长渊话锋一转,“不回去?在别人家门口一直站着?” “这就走。”沈琢垂眼,哭喊和咒骂不绝于耳。 裴长渊转身:“早些回去,一直站在这也无办法…你…” 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巨响,裴长渊猛然回头,只见门被沈琢一脚踹开:“先生说的不错,我不可能永远救她,也并无资格去插手别人的家事。” “但我还是想把她拉出来。” 沈琢冲进屋内,张大娘和阿烟爹见他突然出现,都愣住了,手上动作不由地停下。沈琢见状,推开阿烟爹拉起地上的阿烟,撒腿就跑。 屋内人反应过来,骂道:“狗娘的,你给我站住!小贱蹄子!你今日敢跟他走,就别回来了!” “来人呐来人呐!光天化日强抢民女了!还有没有天理了!” 阿烟爹被门槛绊了一下,发觉两个人已到门口,他抄过张大娘手上的棍子抡了出去。那入小臂粗的木棍在空中盘旋几下,随后径直朝沈琢砸来。 沈琢伸手将门拉上,那木棍砸得木门发颤,随后反弹出去,给来不及停下的阿烟爹当头一棒。 娘的——!他今日不打死这两个贱人,他就不是男人! 阿烟爹从地上爬起,揉了揉发红的额角,正欲踹门,门又被拉开,他一脚踢了个空,失去重心又扑倒在地。 “沈琢!找死!” “谁找死呢?” 他痛苦的**了几声,随后撑起身体抬头望,便看见裴长渊和岑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