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去官府的。”岑南拍拍他的肩膀,“知道你是为阿烟好,这条律法发行不足三年,远未达到全大梁普及的地步。再者,是得要阿烟肯告官,方才能出手管。” 裴长渊背过手去,“救也救了,事情也掺和完了,是否可以回去?” 虽说多管闲事,沈琢却并不后悔。反正他在阿烟爹娘这已经是极致讨嫌的角色,怎么做都不会改变他俩对他的看法,倒不如给阿烟搏一把。 至于不领情,那便不是他的事,只是沈琢仍为阿烟惋惜。 “行了,咱们走吧。也不会真出什么事。”岑南摆摆手,“孩子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再怎么打也只是教训一会儿。” 沈琢点头,几人往回走,身边还跟着两个官差。他刚居然没发现,岑南来是穿着官服的:“岑大人来村子有事?” “啊,都快给忘了。你午间不是和我说肯去西梁口,我回去后和大家商量了下,大家都毫无异议,我便马不停蹄的赶来告知你。正去你家路上,便被长渊叫住了,然后就碰上你们这一出。”岑南看着郭阮在院子里忙活的身影,嘴角上扬,“此次前来便是要同你阮姨说这件事。” “……”我看你就是想来看阮姨吧。 沈琢无意戳穿,进院子里喊道:“阮姨,我回来了。” “怎么这么晚?不是说午厨么?这都吃晚饭了。”郭阮转身,就看见岑南站在身后,看着他这身衣服,又见两个护送的官差,心中一个咯噔,试探道:“岑大人,可是有事?” 岑南和郭阮在中堂商量,时不时传来几句。沈琢则在屋子里做他今日的功课,虽说如今已能老老实实待在桌前半个时辰,可字和裴长渊的对比起来,却仍旧是天壤之别。 临走时,岑南对沈琢点了点头,这便是成了的意思。郭阮仍旧是把他当小孩子看待,却也明白不能再这么下去。沈琢如今十九,若是早几年恢复,如今便已成家。她心生担忧,怕沈琢在外有什么闪失,却又不能一直抓着不放。 饭后,郭阮对沈琢交待了几句,便回了屋。裴长渊则又消失不见,独留他一个人睡在屋内。 瑞雪兆丰年。已是十二月中旬,连日来的雪都未曾停过,积攒的风雪没过脚踝,踩在地里沙沙作响。 沈琢先是去了一趟曾公屋头,发现老爷子已经去了若水寺。他把坛子放进屋内,又给在窝里的崽子们喂了一道,方才离开。 上次腌的萝卜已经入味,他每家每户都送了一小罐。那个村民口中好吃懒做的沈傻子,终于消失不见。至于张家,他不想去,他去回春堂转了一圈,托王香德带给阿烟。 “来了?”余四娘指挥着人将食盒往马车上搬,“正巧,小沈去码头吧。” “码头?” “不错。岑县临近郦水河的地方扩建码头,这是他们订的饭,你趁早送去面得凉了。”余四娘摇摇扇子,“这么大的雪我才懒得出去。” 原来这时候就有外卖了。 沈琢跳上马车,调侃道:“四娘,得给我涨工钱。” “行了,快去吧你!” 岑州偏僻,周围地势险峻,官道崎岖难行,若是开了码头,水路自是比山路要方便些。多亏这些日子的大雪,河面结冰,没有往来商船,扩建自是比平常要快些。 从来福客栈到码头约莫一刻钟的功夫,工人们坐在沿边,早已摆好了折叠式的小木桌。沈琢跟打头的人交接,任凭工人们折腾饭菜。 虽说尚处于修建之中,但已有小摊小贩推着车围聚在周边贩卖。这里以后毕竟是最便捷的路,来往商贩如此多,自然有钱赚。 沈琢看着摊贩,心中有个点子,但光靠他一人,恐怕很难做。 “今年雪好大,天儿也冷。”“是啊,我还有个在西梁口的弟弟,不知道有没有穿好衣服。他啊,就讨厌厚重的大棉袄。” “诶!打仗嘛,都这样,太暖和骨头就懒,也跑不起来。” “那裴将军已经很深明大义了,每年都让几个将士回来趁着年关看看家。要我说啊,比以前戍边的将军们不知道开明多少。”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