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听审。 “那么,沈衔玉之死,与你有关吗?”宋宴接着问。 “臣妇当初的确是以沈道长身死的消息让江氏慌神,”李芸凤嘴角微扬,“但是,沈道长真正的行踪,臣妇不知,更遑论他的生死。” “那花又作何解释?带走师公的家丁又从何来?”萧钰逼问。 “这花并不稀奇,也并非臣妇独有。至于家丁,昨日我父亲似乎都同各位解释了,只是部分梅花印的人,若是有剩下的带走沈道长,推到臣妇身上,那也不是不可能。” “这是衔玉卦,卦在人在,卦亡人亡。”萧钰今日是铁了心要钉死李家的罪,他沉着脸道,“观象台一众人亲眼见到当日师公进了李家之后,卦便碎了。” 宋宴垂眼,只见乳白似龟壳形状的玉表面布满裂痕,像是无声的昭示着它的主人已经玉石俱焚的消息。 “有什么同李某说便是。殿下,沈道长是老臣请来府中喝茶的,若要问责只管问老臣,何须为难老臣的女儿。”李相从屏风后绕至大堂,跪下解释道,“这天下之人无不敬仰沈道长。老臣听闻道长下山的消息,特意请来府中让道长指点一二。不过一个时辰,沈道长便走了。他出府时精神尚好。” “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当年左邻右舍皆可作证。沈道长喜静,老臣又不忍心驳了百姓的请求,沈道长从小路离开时,老臣将百姓们安置在周围几间空屋子里头,不让道长发觉。” 李相说着,朝外头喊了一句:“带进来。” 随后几个百姓模样的人被带了上来,七嘴八舌的说了一通,最终都归结于一点——沈衔玉是活着出的相府。 萧钰像是被人猝然打了一拳,随后才反应过来李家怕是就等着他提这事,不然今日李芸凤也不会如此爽快的应下所有的事。 因为她知道,沈衔玉的事给她定不了罪。 他背后已湿了一片,冒着冷汗如同置身冰窖。萧钰看向沈琢,后者也同样蹙眉,似乎两人都没想过,李府不仅想好了对策,居然当年就找好了证人。 恰巧是太刚好了,似乎意识到多年后会有人拿沈衔玉说事。 李相看着萧钰的脸色,连带着嘴角不自觉地勾了起来。 他慢悠悠道,一字一句撇清李府的关系:“当年道长,是活着出的相府。” 作者有话要说: 【1】出自诗经《淇澳》。 抱歉抱歉,这几天忙开学,忙汇报,可能会写的很慢。 第91章 沈衔玉案(一) 活着出相府, 意味着沈衔玉之死与他们无关,今日只江卓君一案。但这案子对于李家而言,只不过是失了脸面。 清官难断家务事。江卓君之死说到底是上官家后院起火, 根本治不了罪。 “萧大人以后做事, 还是要更严谨些,否则等出了错再发现,后悔也来不及。”李相不咸不淡的看向李芸凤,“你既做了错事,趁早赔罪以表歉意。当初爹教你的全忘了是吗?” 李芸凤顿了片刻,不甘不愿地朝向沈琢,只下巴尖微微往下低了一分:“当年的事,是我对不起你母亲, 可原本你父亲在放榜前就应下了这门亲事, 他纳你母亲,已算是违背诺言。你身上留着上官家的血,咱们也算是一家人, 上一辈的恩怨早已过去十九年, 莫要留在原地。” 这年头,谁家后院不沾点血。十九年前后院里的花早已不在,到底真正如何,谁也说不清。但大半朝臣都敬重的李家如今对一个庶子甚至说的上是平民的人低头,已算是极大的歉意。 满座目光全部投向沈琢,像是逼人开口。 沈琢一哂,就好像他必须原谅一样, 若不答应, 便是固执, 与朝臣作对。 “沈琢, 你是如何想的?”宋宴并未直接将此事盖棺定论,而是问了他一句。 “殿下,我只要一个结果,不是他们虚伪的歉意。”沈琢行礼,“不是说这种事很常见,上官夫人就能推卸责任。” “你别不知好歹!” “我就是不知好歹,否则也不会用性命邀夫人入局。”沈琢笑了一声,“沈衔玉到底是死是活,怎么死的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