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 下一秒,手腕间的力道消失,他失重般的往后栽,抬手一看,发现红绳被割断了。雾一般的屏障在他周围碎裂,宋然撑起身子,看向沈琢。对面的人手掌鲜血淋漓,一块白玉碎片被他紧紧的捏在手里。 像是梦碎。 “你…你反悔?!” 沈琢甩掉那股眩晕感,徒自笑了起来:“这种没风险的事,我为何要答应去做?好不容易才活过来,沈道长、阿琢他俩给我的命,我没理由陪你去赌。” 宋然不复之前的温文尔雅,聚起最后的余力朝沈琢扑过去,像个疯子般重新将沈琢拖回阵眼:“你是不想要泉州城的百姓了么?” 见沈琢不答,他笑声尖锐,仿佛入了魔:“还是说,你根本没把我们当人,你把这当做梦境,把他们都当做你黄粱一梦里的过客?!还有霍大人…真可怜,你居然当你们两之间的感情只是一个梦!” 听到霍遥的名字,沈琢拼命回头,只见阿容在一旁,牙关紧咬,长渊剑直插进地下,撑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 “你以为割断绳子就能破坏我的阵?做梦吧!我只不过是怕你跑了,系个东西而已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宋然的发髻散了一半,死死地摁住沈琢,眼神炙热,“我说了,整个局都在我手里,就算来了人又如何,他们敢对泉州城的百姓动手么?如今只怕是万民缠身,脱不开来救你!” 沈琢忽然举起自己的手,被割破的地方血肉外翻,混着血白玉碎片在宋然跟前晃了两下,他还未反应过来这是什么东西,就听见身下人道:“松寒玉石,你不觉得很眼熟么?” 宋然错愕,下意识转头看向道长跟前,玉佩仍旧纹丝不动的摆在蒲团上:“不可能,你不知道我要用它。” “我是不知道,所以,是有人帮我偷梁换柱啊。”沈琢尾音拖长,像梦魇般落在宋然耳边。他愕然,倏地看向阿容:“你背叛我?” 阿容揉了揉眉心,缓缓抬头,眉目凌冽仿佛凝了一层霜。 “他从未听从你,又何来背叛?” 沈琢话音刚落,阿容便从原地站了起来,他快步上前,一剑下去,干净利落的割断了石室内的红绳,铃铛声顿时停住。与此同时,在宋然出神的片刻,沈琢蓄力一踹,将宋然从自己身上踹出几尺远。宋然撞在绑线的石墩上,连带着上席的道长身形一晃没稳住靠在老槐树上,惹得老槐树枝丫一颤,将沈衔玉的枯骨从神龛上扫落。 阵法顿时乱作一团。 那位念经的道长察觉情况不对,想要逃命,一道剑光一闪而过,一柄长剑钉在神龛架子上,拦住了他的去路。 所有的的声音在这一刻全部湮灭。 宋然吐了一口黑血,从地上爬起来:“你…你们…我居然被你们算计了。” 沈琢随意的将手往地上一抹,擦干掌心的血迹,阿容跑过来,将人轻轻扶稳:“有没有事?” “想不到,原来他也喜欢你这张脸,居然轻而易举就被你勾走了心。” “他确实喜欢我这张脸,”沈琢手搭上阿容的脸颊,让他偏过头去,多日前被沈琢抓伤的三道爪痕,如今已凝成三道黑痂。 “不过,撕破了皮都没扯下来的面具,人又怎么会是假的。” 阿容,从头到尾一直都是霍遥。 霍遥居高临下的看着宋然:“牢里那位,才是阿容。” “不可能…你,你们一直都在做戏…” “你知道玉佩什么时候给我的么?就在你眼皮子底下。”城墙上那个纠缠的拥抱,却是霍遥的情不自禁。沈琢面上骂着,披风下盖住的手早已十指交缠。温润的松寒石被送回他手里,他忽然就安心了。 “梁王世子权利滔天,若不全引来泉州,又怎么一网打尽。”沈琢忍者额角的钝痛,一字一句解释道,“你机关算尽,却唯独算漏了霍遥。我能轻而易举的认出假霍遥,一个阿容,就算易容术再高明,又怎么骗得过霍遥?”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