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我用不了。” 原来这铺子是租的。 或许前世白九娘卖的糕点在京城盛行后,原东家眼红了便将人赶走了,不过她总该有些银钱进项,有了名声,再盘下一家铺子也不是什么难事,也不知中间到底是生出了什么样的波折。 见她落落大方,脚踏实地,丝毫没有得陇望蜀与攀附富贵之心,晏安宁一时间倒是生出了惜才之意,正巧晏氏在京城还没有什么点心铺子,倒是可以为她所用。 “姑娘若不嫌弃,我家还有几间生意算不上好的铺面打算改做旁的生意,您用了这铺面,让我入这糕铺四成的干股来交换,如何?” 她是生意人,瞧见了一定会大受欢迎的机会,哪里有放下的道理?更何况,说不定转投她门下后,白九娘便不会在京城销声匿迹了,也不失为一桩善缘。 白九娘镇定的神色终于有了一丝裂痕。 她还当这位是久居闺阁,不通晓世事的千金大小姐,却不想一开口便是要入她这店的干股,听这口气,似乎手中能使动的铺面还不少。 她有些受宠若惊,又有些疑虑晏安宁的眼光是否好——毕竟连她这个亲手做糕点的人,都没把握换了铺面生意一定能兴旺发达…… “这事有些突然,不知姑娘可容我考虑几日?”她推脱道。 晏安宁笑了笑,也并不沮丧或是生气,转头命招儿取来一张大红烫金纸来:“……年关将近,我也不便出门了。等开了年,姑娘若是打定了主意愿意同我合作,便拿着这张帖子,去四象胡同顾家寻我。” 白九娘已经惊呆了。 她同邻家婶子去给四象胡同的一家大人家送过新鲜的菜,整条胡同只有一家姓顾,便是那位为天下执宰的顾相爷的府邸。 这美貌的姑娘,竟然是顾家的姑娘么? 这样的人,居然要和她合伙做生意? 白九娘恍若被一个天降的大饼砸晕了,迷迷瞪瞪见送了晏安宁出门,瞥见那马车上悬挂的铜牌果真是顾家的纹样,又是一怔。 等再回过神来,却是自家哥哥抬手往她脑门上敲了一下。 “哎哟!”她捂着脑袋,跺脚道:“哥,你要是再这样,我就半夜把你手折了,让你哭着上考场!” 白彦允闻言也只是笑笑:“那你折吧,正好我闭门苦读多日,累得不行了。” 哪知一听这话,白九娘比他本人还跳脚:“你敢不好好读书,你试试!” 白九娘抛头露面开铺子做生意,其实很大原因是因为白彦允读书很耗银子。兄妹二人自小父母双亡,一道相依为命长大的,见兄长读书很有天赋,白九娘便早早想各种法子做生意。开这糕点铺的一年,算是白九娘进项最稳定,手头也最阔绰的一年了。 如今,眼瞧着生意还在蒸蒸向上,兄长也走到了春闱这一步,她心里头实然是极其欣慰的。每每瞧见风度翩翩又饱读诗书的白彦允,都颇有一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欣慰感。 女伙计早习惯了兄妹俩独特的相处方式,也在一边呵呵地笑。 白彦允生得也极好,皮肤白皙,丹凤眼,虽然年轻,眉宇中却已经透着一股沉稳干练的气质。一双瞳眸炯炯有神,望着人时目光明亮而坦诚,一身书院学子的青衫穿在身上并不显寒酸,反而更添几分丰神俊朗。 兄妹俩打诨了几句,白彦允想起方才来寻妹妹时意外瞧见的惊鸿一瞥的身影,问:“刚才店里来了贵客?” 白九娘看他一眼,点了点头:“确实是贵客,而且生得还很漂亮。” 白彦允并未得见,不过端看那姑娘的背影,便能想象出是个如何出类拔萃的美人儿。 白九娘转了转眼珠子,推推他:“哥,别想了,人家是顾家的姑娘,说不定还是顾相爷的女儿呢,等你金榜题名,再考虑那些达官贵人会不会榜下捉婿吧!” “胡说八道。”白彦允斜睨她一眼:“顾相爷不过而立之年,哪里会有那般年岁的千金,即便真是顾家人,那也是顾相爷的侄女之类的人物。” 论及京城哪家哪户的马车牌子,他或许不及妹妹知晓得多,但若说起士子中人人崇敬的顾相爷的事迹,他却是如数家珍。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