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用雷术,巧妙地将魔兽击晕却不取牠们的性命,也足见你的修行不同一般。」 「呵,我露了这么一手,还不就是为了要保你平平安安地回到西肯?要知道格莉德一早起床没看见你,那可有多紧张。」 「谢谢你,哈姆。」海韵安顿好灿晶兽,随即略显歉疚地说道:「这样吧,作为感谢,我可以回答你一个问题,只要你问得出口,我一定知无不言。」 「你对我真好呢,海韵先生。」哈姆诧异地望着海韵,「为何你对我这么好呢?」 「战场是一个容易让人性显现出真实的地方。你我曾一起战斗过,而你是不是真心想要保护我和格莉德,究竟还是看得出来的。」 「在血淋淋的战线上,不仅仅是生命,连人性都是一样赤裸裸的吗?」哈姆无奈地耸了耸肩,「你就这么自信?」 「我——」 没等海韵说完,哈姆的手上再度魔光暴炽,一股不寻常的箝制力,旋即在海韵的喉头涌现。 逐渐紧缩的力道让海韵的呼吸迟滞,哈姆毫无表情的面孔上有着淡然且冷淡的凝视,望着略显痛苦的海韵,只是将魔道术的强度一点一滴的升高。 「你这么轻易地相信别人,真的好吗?」 面色阴了一片的哈姆,一面将更多的魔素缠绕在海韵的喉咙上,一面冷冷地说。然而,逐渐失去自由与氧气的海韵,却相反地流露出勉强的笑容。 看见了他的笑容,哈姆淡淡的叹了口气,解除了魔道术的锁喉。 喘着大气的海韵并没有逃走,也没有责备。他只是勉力缓和自己的呼吸,而后又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般,望着一反常态,面色严峻的哈姆。 「不愧是旅行于犹克多全境,见过许多风雨的医侠,这样子都吓不倒你,看样子你的真诚与决心,也堪比真正的骑士。」 「呼……」海韵轻轻吁了口气,微笑着望着哈姆,「别看我这样,要确认你有没有带着杀意,凭我还是做得到的。」 「呵呵……」哈姆无奈地笑了,「如果你确认我是带着杀意的,又会如何应对?」 「那我可不确定会把你的哪个部位给溶掉喔?」海韵扬起一边的嘴角,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哇喔,可怕可怕。」哈姆闭上眼睛,耸耸肩膀说:「好吧,既然这样,那我要问了。」 海韵定定地望着哈姆,「你问吧。」 「你是希望追求真正的和平吗?无论是希莲王国,还是犹克多王国,都不愿意任何一方继续死伤?」 有半晌的时间,海韵只是神色凝重地望着哈姆。那流浪乐人既熟悉又有些陌生,淡粉色的瞳孔里暗藏着混沌。黑色的中长发,在婆娑的树影之间流露出深沉的抑鬱,与他平日里嬉笑怒骂又格外自恋的风情相去甚远。 滞重的詰问在海韵的胸膛敲打着属于人生与宿命的深沉巨响,他感觉得到,哈姆的提问里有着非凡的使命与意志,更有着伸手触不可及的锋芒。 「对于我的事情,哈姆你已经猜到多少了呢?」 「本来并不多,但是这一次的事情,你的反应让我想了很多。所以——」哈姆顿了一顿,仔细掂量了一番,「我想,大概比你想的多,但比事实的全貌少。」 「知道得足够多了,足以听取我的答案了。」海韵苦笑着点了点头,「好吧,我的答案是——正确,我希望追求真正的和平,不是建立在任何一方战胜上的和平。」 「你也察觉到了吧,这场战争里的矛盾。」哈姆的眼神里,沾染着深邃浑浊的苦涩。 「很久以前就察觉到些许端倪,这也是我作为药师,在犹克多境内四处辗转,以『医侠』之名,试着平等对待所有生命的理由。」 海韵一面说着,一面紧紧握住紫色斗篷上的圣魔药师徽章。那徽章上的药瓶与鲜花纹饰,在恶劣的战场与艰辛的旅程当中所沾染的风霜与尘沙,彷彿海韵心中鬱结的忧思一般凝滞。 「如何,这个答案,你还满意吗?」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