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这个异状。」海韵苦笑着望向自己胸口恣意张狂的奇异光纹,那形象太过不真实,一瞬间甚至还感到有些滑稽。 取出惯用的源力导具,海韵仔细感受身上的源力气息,只觉无论魔素还是圣韵,较之从前都提升了不少。若从导具上传来的气息是真,那么这股惊人的源力容量,已经几乎让他感觉自己不再是个人。 单就圣韵与魔素而言,单一源力的含量早已超过人族该有的界限,若说海韵现在的状态是同时有圣韵、魔素两种不同源力的奇族在身,也并不让人意外。 看出了海韵的困惑,森琴重新为他整理好衣衫,淡淡地说:「这个情况,我平生至此还未见过。但这股慑人的魔素气息,确是属于魔韵所有,一时之间,我还以为百馀年前消失形跡的故友,竟悄悄到访了。」 「会是被『黑棘木』所寄生了吗?」海韵担心地说:「受诅之王魔韵,不正是因为他那无法控制的侵蚀,而蒙受了『王』的畏名?」 「然而,似又有些不同。」森琴淡然地摇了摇头,「从前受黑棘木侵蚀的生灵,那模样我可没少见过。在痛苦中被生生抽离了源力,肉身凡躯在转瞬之际化为枯朽的空壳,才是被黑棘木寄生与侵蚀会有的样貌。若要形容当前的情况,我如何思量,也只有一个词,能够代表你现在的景况。」 「是什么?」 海韵担忧地望着森琴,却见他悠然起身,信步走向钢琴旁,轻抚着属于回忆的琴键。彷彿那些漫出甜香的过往,正如绕樑的馀音般兀自回盪。 「是『祝福』。」 森琴微闔的双眼底,泛现起彷彿来自悠远星空的微光。他的身影恍惚遥远,他的语调飘渺深邃。看上去有些模糊与迷离的森琴,令海韵的心底也升起一股难以名状的焦急。 他挣扎着起身,却无力地摔倒在地。森琴赶忙过去将他扶起,见他难于舒展的眉间,却又重新展开了笑意。 「怎么,海韵你怕吗?」 「我是怕。」海韵苦涩地抿着下唇,那在胸口鼓胀的不安,令他难以自持,「你在说的,是些歷世的过往。那些我不曾参与的时空,正在侵蚀着我们的日常,这叫我怎能放心得下?」 「别怕,我们这不是在一起吗?」森琴眼中的笑意更加灿然了些,「从前的时空将你我再次连结,从多重结界当中出来的你,将我从百年的停滞当中推了一把。」 他一面说,一面将散发着金杨格木清香的右手,轻轻放在海运的胸膛。那心跳里蕴藏的波涛,那话语里潜伏的信仰,无一不是激发着森琴发自内心的真心话。 「海韵,如今看来,无论是拉丝琪还是魔韵,现在都在你里面。」 「真的?」 没等海韵反应过来,森琴深深地一吻,夺走了海韵言说的力气与意志。 原本便浑身乏力的海韵自是无力抵抗,只能任由森琴的双唇需索着自己的体温。在一再相互探索的喘息之中,满盈在身体深处的金杨格木清香,彷彿与圣韵及魔素浑成为緻密而香甜的蜜糖。 良久之后,森琴才捨得放开了他,那深邃的绿色瞳光深深望进海韵眼底,彷彿面颊上的火烫是如此稀松平常。 「真的。」森琴微笑着逗了逗方寸大乱的海运,柔声说道,「她们催促着,要我更爱你呢。」 这一刻,海韵越发不能分辨,那属于受诅之王的黑色名讳,究竟是带着怎样的心思住进了他的灵魂深处。但有一件事情,是现在的他可以确认的。 他爱森琴,无论有怎样的过往,又通往怎样的未来,这一切都将毋庸置疑。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