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灯了,车停下。 他看着红灯旁边跳动的两位数字,慢条斯理地往后靠,慢慢说:“去玩,聚会,你不也看见了么,又没结束,我就是半途出来的。再说家里就你一个人的,我回去干嘛?跟你大眼瞪小眼,就怕你连呼吸也不敢。” 文徵手指微蜷,没让他看见。 “你想去体制内,想跟他未来一样,还是从事你大学学的专业那一块?” 她说:“没有,我也是想和你说这个,当时张寄说的话只是随口客套,你不要放在心上。我没有那个意思,要你为谁的前路打通关系什么的。” 他笑了声。 “我又没说什么,只是提一嘴,你反应那么大。” 文徵忽而闭嘴。 “想做什么也好,干什么也罢,都没事。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用和我报备,想做记者或是什么的,没事,以后职业规划变了也可以和我说,我过去说一嘴的事,没关系。” 她还是坚持:“……不用。” 他置若罔闻:“对了文徵,你知道我前天回来坐飞机遇着谁了吗,你大学老师,她还认识我呢,路上跟我打招呼问我是不是文徵的哥哥,我说我不是,文徵她可不认我这个哥,她不喜欢我。咱们有两年没见了吧,跟你身边的朋友也是。” 他轻笑一声:“不回来我还不知道呢,你过得那么好,原来职业规划就是这,好工作就是在外头跑任务被人泼了水,生活那么丰富。今天张寄是不是准备和我说他未来想去中科院的事,他想进去是吧,到处打通关系什么的,他考上好学校了,这很好啊。” “你还记得咱们两年前那一晚吗,那天,你跟我。” “宋南津。”她直呼其名叫停他。 话终于戛然而止。 他说:“怎么了?你怕我,还是怕自己会怎么样。” 文徵紧盯着前边的路:“没有,你不要再说了。” 宋南津头扭了回去,继续开车。 到了住宅外边,他停车,夜幕下外面的街道繁闹,他们这边却异常僻静。 停车后他们之间没一个人开口,都盯着前边。 像心照不宣等其中一方开口。 文徵心里天人交战许久,最终一方败下阵来。 她说:“哥,你知道我本来也是想考研究生,那年出了事,没有办法,放弃了,一下冲动,去做了新闻媒体实习生。” 他鼻音里出一声:“嗯,是。” 她说:“我跟张寄在一起一年多了。” 他说:“知道,说这些有什么呢。” 她又放缓,片刻,说:“所以你应该知道,现在我们做什么都和对方无关。” 他眼睫终是动了,像紧绷的情绪终于有一丝倾泄。 看他迟迟没反应,她要扭车门下车,可去推门的那瞬间,手腕突然被身旁人攥住。 他掌心温度的熨帖叫人烫得心瞬间吊起。 她回头。 他眼也没抬:“他知道你手腕上这根链子是我给你买的吗。” 文徵手紧绷着,一声也没吭。 他却回过了头,盯着她的眼睛,像是想看看她这时的反应。 “文徵,他知道我们原来的关系吗。” “宋南津。”这是她今晚第二次下意识叫他名字。 她压着手腕上那片温热,他的体温。 “当初说了都过了,你说的,我们没有关系了。” 宋南津看着她这样子许久。 片刻,扯唇笑了笑。 “是。” 他松了手,往回靠,看回前边。 “挺晚了,下雨慢行,你慢走。” 作者有话说: 存稿多,再发一章 故事线应该明朗了?感觉这文什么标签都可以配,但也都只是沾点 简而言之应该是个曾经无意撩了有钱哥哥但没能负责,若干年后有了男友,但对方还惦记自己的故事。 没错,是这样了。 第5章 不论什么时候再提起宋南津,文徵都迈不过心里那道坎。 她时常会回忆和他刚认识那阵,冷淡,平静,他们同一屋檐,井水不犯河水。她绝非什么能被他注意上的人,哪怕两年前也是。 她知道,他不喜欢自己。 从以前开始就是了,那是种阶级分明的感觉,他可以待人温雅,面对谁都是那种客气架子,让谁都觉得如沐春风,可唯独对来到宋家的她这个外人不是。 她也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那样子。 正如他所说,两年前的那一晚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