徵就准备睡了。 躺床上没多久,门开了。 昏昏欲睡的文徵身体下意识绷紧。 她侧睡,面对窗帘,听到身后男人进来的声音,擦头发,把手表什么的放床头柜,开床头灯。什么细微声在文徵脑子里甚至想得出用途,她睡意开始全然消散。 她记起了一件事。宋南津在,那他们……要同床。 关于这点,领证那一晚她就和宋南津提过。 她问:“那我们,是分房还是同床?” 这问题直接得能和她说怀孕了怎么办媲美。 宋南津微顿,当时在更新资料,他站柜台前写字动作未停:“同床。” 她说:“好像有点尴尬,要不,我可以睡客房,其实不麻烦,没关系。” 他说:“不用,都结婚了换房间做什么。难道新婚就分房?” 文徵真想问,他们什么时候有新婚吗。 他们……难道不是假性婚姻吗? 可脑子里混沌一片。 每次跟宋南津商讨一件事就犯这错,说不过他,又觉得他说的好像有道理,很容易被他给绕进去。 再就是占不着理。 她犹豫地咬唇,当时模模糊糊地就这样应了。 结果不能有第一次,第一次商讨出这个结果,之后顺理成章,以至于她现在都没了拒绝的由头。 宋南津弄好一切后上床。 身后床垫陷下去,文徵尴尬得手指发麻。脑子里开始想她为什么当时一头脑热答应了结婚,答应了他的要求,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现在结婚了,领证了,两个人又好像。 根本回不去了。 感受到他人过来,文徵下意识往床沿去了些,有些难耐地起身,想说话:“宋南津,你……” 却看见宋南津拿着书靠在床头台灯下静谧夜读。 他手里拿着的是本《中庸》。 他平时可不看这书,文徵都不知道今天突然看是为什么。 男人刚洗过的发在夜里显得有些湿润,宋南津抬眼,说:“怎么了,还没睡。” 文徵想说的所有话全卡了。 她捏着被角,嗯一声,又靠着躺了回去:“马上睡。” “嗯。”宋南津手里书翻了一页:“明天还要去复习,睡吧。” 文徵抿唇,闷闷应一声。 空气里仿佛流动着无形的微妙和氛围。 她说不出来。 过了会,文徵又侧过了身:“宋南津。” “嗯?” “我想问你一件事。” “说。” “你之前说的我们还是各自交际交友,就和原来一样,是真的吗?” 宋南津轻描淡写:“是,怎么了。” “没什么。”文徵只是想到孙滢前两天约她去玩,要她周日复习完一起去新开的剧本杀店:“那我过两天要出门,可能下午不在,先提前和你说一声。” 宋南津点头:“嗯,知道了。” 文徵才彻底放下心,准备安睡。 没过一会儿。 好不容易慢慢涌上困意,这次宋南津有话说:“对了。” “嗯?”她很轻地应一声,人犯困,声音像小猫,宋南津不免多睨了她一眼。 “你包上那枚钥匙扣,谁的。” “什么钥匙扣。”文徵闭着眼,思绪沉沉。 宋南津视线落到她那椅子上挂着的旧书包。 重新复述。 “我说,钥匙扣谁买的。” “没有吧,我没什么钥匙扣啊。”文徵声音带着倦意的软,脑子里在风暴地赶紧把自己现有所有物件扫了一遍雷:“娇娇年前送过我一个,都是朋友送的。” “嗯。” “怎么了?” “没什么,睡吧。” 宋南津继续翻书,房间里又归为一片寂静。 恍惚间,文徵脑袋里隐约闪过一个什么,下意识睁眼。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