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也有傲气,他是有脾性的,那年他应该也恨过,在车上闭眼让她下车。 那年冬天文徵姨母刚生病。 要做手术。 宋兰春为了前途把落下来的□□机会插给别人,她不知道怎么和宋南津说。 她盯着挡风玻璃,只说:“哥,你要记得你今天说的话,是你说不想再见我的,我走了,我不会回头。” 宋南津没说话。 她没敢看他的样子,他的眼神。 她只记得那天车厢温度好低。 她推开车门下车,外面雨下很大,她一身长裙浇了个透心凉。 他们背道而驰。 可她迟迟没听到身后引擎声。 宋南津的车一直停在那儿。 她忘了他有没有什么反应,又有没有回头看过她,他说再也别让他见到她,那应该就是说真的,他应该不会再想她。 文徵一直以为,他的离开是两人之间的结束。 她以为他的生活很好的,去了国外,美女如云,跑车成群,他那么有资本,他那么有钱,怎么可能会缺那些。 她现在才知道这些。 宋南津推门而入时,身影吸引了许多目光。 他一眼看到在位置上撑着胳膊出神的文徵。穿着一身大衣,手臂撑桌面,右手轻轻捏着吸管旋转。 她的手冻得有点红,但仍然很白,她盯着一件东西出神的样子会有些反应迟缓,但那副样子很宁静,挺漂亮。 宋南津记得他们上次接触她都没怎么跟他讲话。 可现在还是和他低头,主动打电话给他。 宋南津过去在她对面坐下:“有事?” 文徵回神,把那杯饮品递他面前:“给你点的喝的,不知道你喝什么,随便挑的款。” “谢谢。”宋南津把钥匙放桌上,道:“听你大概描述,你老师的女儿在洛杉矶碰到了点问题?” “嗯。老师和他女儿有点争执,她就飞去美国了,不熟悉,一个人没注意东西行李被偷,钱是追不回来,我就是想问问你那边有没有什么联系得上的办法,或者在那边的住处什么的,可不可以暂时先帮忙安排一下。”文徵看着宋南津那平淡听着的样子,知道自己这样说话可能有些不好。 “钱什么的我能照价给你,教授他老人家晚年都是一个人过,那位姐姐那边不接电话,我也不知道可以怎么办。” 宋南津先是没有说话,之后,抬眼,那种敛无情绪的眼神就这么直直看她。 文徵不知道他这眼神是什么意思。 或许是对她个人的意见。 也许是上次无疾而终带有的一点想法。 又或许,他不太开心,工作被打断临时出来,或者秘书今天给他冲的咖啡忘了加糖? 文徵也不知道。 她只知道自己在他这样的视线下如芒刺背,如坐针毡。 她开始退步了:“或者你不帮算了,我回去和我老师说说另想办法。” 她要起身。 他声音适时响起:“我有说不帮吗。” 她动作停滞,又坐回去。 他端起那杯她给他买的饮品,手指捻了捻上边的贴纸,淡道:“我有个问题,你们在这边干着急,知道那边现在是什么情况?” “嗯?” “我是说,人都联系不上了,你怎么就知道人家那边过得不好,跨了那么远,还有时差,说不定人家现在已经找到解决办法,再或者联系了她现有的朋友,再或者其他解决办法?总不至于半夜没地方去。” 文徵愣住:“倒是没想过这些。” 宋南津算是懂了,他抬表看了眼时间:“现在下午四点,洛杉矶时间应该是快凌晨一点,你说她已经在朋友那儿暂时歇下,那么应该已经离开警局回去了,所以哪怕现在我们着急着去安排什么住所,起码也得等几小时后她事情忙完。这个点又联系不上人,着急也是干着急。” “那怎么办?”她说:“老师他老人家也不是很懂这些,就是接到亲戚电话才挂念的,我也没什么这方面经验。” “我能给的建议是,先放宽心,不要想,等到时间了该是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我们现在该想的是怎么让老人家别担心,而不是先管那边。” “嗯……”文徵抿唇:“事实上我也是这个意思。”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