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记得那天在梨子树下你对我说了什么吗?」 我摸了摸脖子上的项鍊,回忆起当时的场景。 那是我永远也忘不了一天,在一个平凡又不平凡的午后。 腿上的人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我在说什么,但也只是停顿了几秒马上想起来了。 他会对我说的甜言蜜语并不多,但每一句我都记的很清楚。所以还没等他开口回答,我便先说了出来。 「我还记得很清楚哦,你对我说了『如果命运允许,我希望能够牵着你的手一起走向未来,陪着你一起慢慢地变成白发苍苍的老人』。」 ——— 「阿公,呷饱没?」 跨过了听说上面住着神明的门槛,我对着坐在木头椅上戴着助听器的老人家大喊。在听到我的问候后,他才缓慢的传过头看向我。 「呷啊。」 阿公住的是传统三合院建筑的正身,所以站在门口便可以直接清楚的望见后门。我四处张望了一下,并没发现阿嬤的身影。 「阿嬤无佇喔,伊去佗位啊?」 「毋知内,伊拄才跤踏车骑欸就出去呀。」 「可能是去田里工作吧。」 择城将车子停好在外面的埕后便拿着要给阿公、阿嬤吃的补品走进来,在听到阿公说的话后做出了推测。 这次林叔叔因为工作的关係没办法回来,所以阿姨也就没有跟着一起来了,只有我、择城和爸妈回来而已。 「是吗?那我等一下去田里看看需不需要帮忙。」 跟爸爸一起进来的妈妈将补品放进堪称古董的檜木橱柜内摆好后,连椅子都还没有碰到,便打算直接过去梨子田里帮忙。 而阿公只是坐在位子上嘴巴张开呆呆地看着我们忙进忙出的样子,就像一尊蜡像般一动也不动。后来可能是觉得也没他什么事了,便将头转回去,继续看他的新闻,颇有一种「老孤僻」的感觉。 听说人越老脾气越怪,但其实阿公现在的脾气应该是因为身体健康造成的。 那双不算强健的腿需要支撑的是一颗像怀胎十个月的大肚子(好像不是中年发福,而是长期的抽菸所导致的),再加上人老了骨头和关节都不太好。所以现在除了偶尔去田里看一下几乎都不怎么走动了,因为每走一步对他来说都是一种艰难。 之前大家就有告诉过他,梨子田不要做了,在家里好好休息就好。但可能是老人的尊严不愿只拿小孩的钱,阿公仍执意要继续种梨子,结果就是变成梨子田大部分都是阿嬤在顾,阿公只有偶尔去看一下。 其实我们也跟阿嬤讲过,阿公既然那么固执,讲都讲不听,那就全部都丢给他自己去做就好了,等梨子田因为没人顾了、钱赔多了,也就放弃了。阿嬤那时候就会回答,她跟阿公讲了,到明年她就不做了。但等真正到了明年,这样对话还会完完整整的再重复一遍,就这样直到现在,连阿嬤也没办法一个人负担这样劳累的工作了。 「月亮,你们也有要去吗?如果有要去的话可能要用载的,不然就一个人要用走的哦,只剩下两台脚踏车了。」 我转过头看向择城,以眼神询问他,在看见他点头之后,才回了妈妈的话。 仓库里的两辆脚踏车并排停靠在墙边,铺在上面的报纸也积了厚厚的一层灰。我们将脚踏车牵出来擦乾净和替没气的轮胎灌气。 「你们俩自己看着办啊,我就先走了。」 妈妈说完这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