膀,云淡风轻地介绍:“随便找了个小饰品店做的。” 她端详着,透明的一小块儿被装饰在细细的白金链子上,反射出路灯昏黄的灯光,自身隐约带着一点点轻粉色,月宜想起来春日里枝头累累的樱花,那样轻如薄雾的颜色,令她着迷。她在本子上写:是水晶吗? 狄渊双手环在胸前,有些痞气地挑了挑眉,自嘲道:“水晶多贵,我买不起,就是个人造玻璃。”他那张脸虽然遍布淤伤,但是依旧好看英俊,尤其是和月宜说话总是似笑非笑的,那样懒散的神情、态度反倒增添一丝不羁。 月宜喜欢,却不能要,但狄渊吓唬她说:“你不要,我就还去你家里找你。” 月宜退后几步,惊恐地望着他,最后忽然走近狠狠踹了他一下,旋而飞快地跑回老宅子了。 狄渊好笑地弯下腰揉了揉膝盖,心里想着乖乖女也是有脾气的,不好惹。 他找了个偏僻的角落,那里有个硕大的花坛,周围全都是高大的杨树,枝影交错,将他的身影埋在无边夜幕中。他摸出一根手工制作的烟,那顶多就是一团烟草外面裹了一层纸,再简单不过。狄渊叼在嘴中,狠狠吸了一口,只觉得肋骨因为每一次呼吸都疼得让他想要捅自己一刀。可他还是耐着性子和她说话,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本来想着从她手里拿回自己的东西就好,可是见着她又想和她多待一会儿,他知道她不会说话,就忍着浑身的痛像是长舌妇一样逗她,看着她生气,一张俏脸被自己气得泛着莹润的光泽,那双明眸除了自己还是自己,他被打,反而还自虐一般觉得高兴。 狄渊摇了摇头,觉得自己的行为很傻,却也明白不应该再继续这种傻气,他和她不是一类人。 他算什么? 最肮脏的下水道里的老鼠,生在这片土地上,死也在这片土地上。等到战争一开始,她这样的家庭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离开。 狄渊回到家里,纸包毫发无损,月宜保存的很好,他心里仅仅因为这而生出一丝暖意。打开,里面又是一个油纸包,上面涂着蜜蜡,再打开,是一块儿指甲大小的和送给月宜一样的“玻璃”,狄渊手指拈起,拿在灯光下看了看,成色极好。他放在保险箱中,然后拿出一瓶最烈的白酒仰起脖子灌了几口,又拿出一只小钳子对着镜子,毫不犹豫地将最后一颗智齿拔了下来,里面还藏着一颗钻石。 这是之前去邻国L国偷偷藏起来的。 两颗钻石,是狄渊出生入死得来的战利品,另外一颗鲜有的黄钻是他偷偷发现的,送给了月宜。希望她真的只当那是一颗平平无奇的小玻璃。 月宜洗完澡坐在桌前,将那个小吊坠放在面前,双手交迭,下巴抵在手背上,像个小孩子一样观望着那颗“玻璃”。她从小深居简出,基本上两点一线,虽然S国小小年纪谈恋爱的很多,但是月宜总是特殊的那一个,Malou还给月宜介绍过男朋友,月宜连忙拒绝,说自己要把心思放在学业上。 所以狄渊是这么多年唯一一个送自己礼物的男生。 虽然他不是一个好人,那样无耻的欺辱自己。 月宜深深叹了口气,把那个小吊坠放在抽屉里锁好,她喜欢的东西往往都放在这边,没事儿的时候就拿出来看一看,这次又多了一个奇奇怪怪的小饰品。 之后的日子倒是简单平静,又和从前一样,月宜经历了射手座的风波,再不敢去那种鱼龙混杂的地方,Malou见她心有余悸也不好再邀请她出去玩儿,平常没事的时候,两人也都是在中央广场转转就各回各家。 保姆那一日打扫卫生,看到月宜正在拨弄着一只小项链,凑过来一瞧惊讶地说:“这东西可是黄钻啊,小姐你从哪里得来的?” 月宜惊奇地望着保姆,赶紧给她比划着:这是钻石? “当然,咱们S国最不缺的就是钻石,可是作孽啊,这些钻石都被那些奸商贪官吞并了,我们哪里能分到一点点?”保姆又问,“小姐这是买的吗?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