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十分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烟雨朦胧中,就像是忽然闯入凡间的小精灵,只是小精灵的目光含着幽怨。时归远二话没说,直接把巧克力重新交还到女生手中说了句“我有女朋友”就飞快地朝月宜跑去。 月宜气咻咻地拖着行李箱转身就走,可是时归远干脆收了伞,跑得飞快,淋着雨来到她面前,笑容清俊,欣然中满是担心:“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和我说?” 月宜想甩开他的手,可是瞧见成线的雨珠顺着他的脸颊往下落,又心疼地将伞举过他的头顶:“怕打扰你和别人约会。” 时归远撑起伞,走近一步笑道:“哪有。” “我回去了,再见。”月宜向前走。 时归远一把攥住月宜的手腕,他的眼睛异常明亮,盯着月宜面上不渝的表情,脱口而出:“月宜,你在意我是不是,你看到她向我表白你在生气。” “没有,懒得理你。”月宜执意要走,时归远就顺势握住她的手一起并肩往前走。月宜使劲挣扎:“你干嘛啊……快放手。” “这里没人知道我们是兄妹。”时归远开心地说,“小乖,你来看我我很高兴,虽然我觉得这很危险。” “我不是特意来看你,我是来逛街买东西的!”月宜口是心非地说。 时归远不再答话,顺势提起她的行李箱,步履轻松叫了出租车一起回到时归远家中。他的出租屋就在附近,如果走路的话也不过十几分钟。只是雨势太大,时归远害怕月宜感冒加重。她说话还有一丝丝鼻音,听起来很可爱。时归远拍了拍她身上的水渍说:“我妈妈要到明天才能来,你就在我这里住一晚上,明天早晨我给你定旅馆。” “才不要。”她小小声说着,但是没有方才那么坚决了。 时归远揉揉她的脑袋说:“路上辛苦了,靠在我肩上。” “几分钟就到,靠在你肩上麻不麻烦啊。”月宜忍俊不禁,抬手在他颊边拧了一把。 时归远想亲近的意图被拆穿,一抹珊瑚色缓缓漫上少年肤色,他凑近一些呢喃着:“太想你了,做梦都是你。” 月宜嗔道:“梦见我肯定没好事。” 时归远的脸更红了,耳根子都冒着热,确实,梦见她哪有什么正经事,全都是一些白日里不敢明说的龌龊想法。 到了他的出租房,很干净整洁的两室一厅,月宜的目光落在玄关处的衣架上,挂着一件她很熟悉的夹克衫,鼻端又飘过浓郁的羊汤味道,她的眼睛顿时有些酸涩。明明也是自己的爸爸,可是她却更像是一个外人。 时归远连忙说:“快坐着,我开空调吹暖风。”他给她把行李箱打开:“找一件衣服换上,本来就感冒,不要再更加严重。” 月宜依言,抱着衣服去了他的卧室。 也许是出租房的原因,他的卧室将“极简主义”发挥到了极致。一张床,一把椅子,和一支老树枝形状的衣服架子。时归远取了毛巾递给月宜:“我去给你做碗面。冰箱里有牛蛙,你要不要做成卤子?” “呀,你会做饭呢?”毛巾里露出一颗小脑袋笑吟吟地看着时归远。 “最简单的我总还是会得。”他去厨房重新把牛蛙就着洋葱、青椒等菜炒了炒,少许淀粉勾芡,最后浇在粗面上。他端着热面来到客厅,心里也好像氤氲着烟火气,温暖着淋雨稍稍有些冷的身躯。月宜落座,捧着碗说:“你怎么不吃?” “我喝羊汤。”他给自己舀了一些。 月宜吃了一口粗面,又捡了牛蛙咬了咬,笑着称赞道:“好吃。” 时归远道:“也不算是我做的,妈妈做好了放在冰箱里,随便加工一下就行。” 月宜“唔”了一声,没再多说,埋头吃饭。吃完了热腾腾的面条,身上也回暖了不少。月宜双手撑着自己的脸蛋说:“这才几点就吃饭,那咱们晚上怎么办?”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