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里,只有赵南连会悉心打理着,哪里掉了个钉子、哪里榫卯出现松动,他都自己敲敲打打,修理一番。 毕竟,就是在那个长凳上,他知道了隔壁白秀才闺女的名字。 “月宜、月宜……”赵南连呢喃着月宜的名字,慢慢也在院子里睡去了。 又是一年春好处,赵南连比前两年又高了不少,身姿挺拔中平添了一分早熟的属于成年人的担当。二师兄的锅贴摊铺总算东凑西凑地开张了,师傅还是不满意,总是催促他们去摆摊说相声,可惜茶馆、庙会等等,当地那些巡警天天收取高额的保护费,稍有不满,就寻个由头要把人带走。 赵南连上个月差点就被打死,到现在右边眉骨处还有一道疤。 庆幸的是二师兄的锅贴铺子还算不错,卖的最好的是牛肉锅贴,二师兄每天出完摊都会给小师弟们留几个吃。 赵南连去城里采购东西的时候顺路看往月宜,月宜一眼就注意到他眉骨的疤痕,心疼焦急地问:“这是怎么了?谁打你了吗?怎么会受伤?”她说着说着,双手想要去碰一碰,又担心还会疼,一时间手足无措,眼睛一眨,就落下几颗泪水。 赵南连先满不在乎地笑道:“你咋还是这么能哭,上一秒笑盈盈地从楼上跑下来,下一秒看见我就开始哭。”他抓着她的手在自己眉骨处摸了摸说:“被一个巡警打的,我在庙会上说相声,他非说要交保护费,我不给,呛了他几句他就将我打了。不碍事。” 月宜眉眼也染上几分忧伤和无奈,几秒后,轻轻地说道:“那你以后别去了,好吗?” “嗯,我也不乐意去了。”赵南连不想她难过,将背包里白秀才托他捎给月宜的东西递给她,“你爹让我拿给你的,除了吃的还有些生活用品。真羡慕你,你爹真疼你。” 月宜心里想着,我也疼你啊。面上红若春樱,可是嘴上不好意思说出口。她的小哥哥越来越英俊帅气,每次对着她笑,她的心跳得极快,好几次都想直接扑过去亲他一下,可又觉得不是小时候的样子,骤然这样亲一口他也许会说自己不够矜持,说不准还会嫌弃自己。 可是她羞涩的样子极为可人,眼睫毛忽闪忽闪得,纯真中有一丝娇憨。赵南连就这样望着她,心里头忽然痒痒得,不自觉地咽了一大口口水,心底好像是埋着一股冲动,只是他不知道这冲动要让自己做什么。 “今天中午有空吗?我请你吃饭吧。”赵南连抬起手拨了拨月宜的辫子问。 “好啊好啊,我们吃什么?”月宜开心地说。 赵南连笑道:“我对这儿也不熟,你选吧,我请你。” 月宜望着他依旧和自己相握的手掌,婉声说:“那我们吃西餐去吧。”赵南连应下,月宜先回宿舍放下自己的包袱,又拿了自己的钱包。室友在上铺好奇地问月宜:“又是你家那个邻居哥哥过来看你啊,咋了,要出门约会?” “那是,我们去吃一品香。傍晚再回来啊。”月宜兴致勃勃地和赵南连往城里新开的、也是最近最热闹的西餐馆去。一路上月宜开心地和赵南连谈天说地,尤其是学校里的事情,少男少女情窦初开,班里很多男生都给自己周围的小姐妹们递过情书。 “那你收到情书了吗?”赵南连问她。 月宜点头:“收到了一封。但是我没看。然后悄悄扔掉了。” 赵南连心里有点涩:“为啥不看,你不喜欢人家嘛?” 月宜使劲摇了摇头,偷偷瞄了他一眼,小小声地说着:“一是要认真学习,二是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谁啊?”赵南连的语气不知为何很是急切,“是你们学校的同学吗?” “不是。” “那是……大宅院里的?”月宜认识的男生屈指数的出来,不是学校里,那范围就只能局限在大宅院里了。 月宜忽然掐了一下他的脸颊嗔道:“问什么问啊,我饿了,快去吃饭!”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