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南连的眼睛已经消了肿,但还是圆鼓鼓的,泛着红肿的颜色,望着她的时候,还得眯一眯眼睛,想来当时被揍得不轻。他的眼睛又黑又亮,十分好看,可是总是大伤小伤不断,这一次被打,左眼的视力到现在都没恢复到最初的状态。月宜又疼又急,想拉他去看大夫,赵南连却笑呵呵地说:“不用不用。不碍事。你帮我擦点药就好了。”月宜只好去屋里拿了药膏,坐在院子里,小心翼翼为他上药。赵南连又问她:“你咋周四就回来了?有什么事吗?” “学校停课了。”月宜叹了口气,“这学没法上了,所有学生都要学日语,里面夹杂着对于他们那个鬼天皇的崇拜。有的学生不愿学还被打了,秦先生之前就和日本人冲突,听说被学校辞退了。我爹怕我出事儿,拖了红瑛的爹把我俩都接回来了。” 赵南连怔了怔,焦急地问:“那以后还去吗?” 她摇摇头:“城里有点乱,我爹不想让我去了。” 赵南连知道月宜最喜欢学习,现下不让上学,她心里肯定难受,药膏在眉骨处揉开散发着热,他呼了口气安慰道:“也许过几个月就能好,咱们在家看看书温习功课也是一样的。” “只能这样了,不过既然我在家,我就可以监督你学习了,要是不好好学习,我就打你手掌心。”月宜收起药膏,一副傲娇的小模样,很是神气地开口。 赵南连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下,又亲了亲,虽然不能上学很遗憾,但是小媳妇儿可以在家多待一段时间,他心里也很高兴。 可没过多久,他就高兴不起来了。 有一天中午刚刚吃了午饭,屋外就传来咚咚的敲门声,声音急促,伴随着几声喊话。白敬山连忙对月宜说:“月宜,你跟南连去书房,唐琦,你和我去开门。”月宜见父亲神情肃然,和赵南连对视了一眼,思忖着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赵南连依言和月宜去了书房。 外边涌进来几个人,乱哄哄得,赵南连偷偷透过窗户纸往外望去,只见几个身穿警察制服的人团团围住白敬山,警察局长是个矮个子的中年秃头,但是极为精神,细长的眼睛上下打量着白敬山,寒暄了几句。白敬山一拱手也不多说,对于局长的问题坦然回答。 “白先生您既然不愿诚实告诉我们,那就麻烦您和我们走一趟局里吧。”局长客气却又十分威严、不容分辩地望着白敬山,手指遥遥一指门外。 白敬山面不改色,屋内的月宜听得这话立刻冲了出来,急急地握住父亲的手问:“爹,出什么事了?” 白敬山笑了笑,回身和一旁的赵南连交代了几句,又看看月宜惊慌茫然的神色,安慰道:“放心,爹很快就会回来,你听南连的话,好好学习,知道吗?” “爹,你一定小心。我到时候去探望您。”月宜紧紧攥着白敬山的手指,含泪说。 “不用去,你只在家里待着便好。若是还要去上学,让南连务必接送你。”白敬山深深望了一眼两个年轻人,又冷漠地看着略带惊慌的唐琦,强忍着不舍,转身,挺直了脊背和那些人离开了。 月宜心里慌乱无比,紧紧握着赵南连的手急急地问:“咱们怎么办?我不能让我爹在牢里待着……” “你别急。”赵南连目光也徐徐落在唐琦身上,渐渐生出一丝丝狐疑。白秀才是他的表舅,可是唐琦的神色却有几分诡异。当着月宜的面,赵南连没说出口,只是领着她去了书房压低了声音和她商量说:“我去问问我的朋友,他们有人能攀上关系,咱们可以先去警察局探望秀才伯父,再做打算。” 月宜点头,只是面上依旧泪痕点点。 赵南连心里也慌,可是月宜在身边,他得做主心骨,不能乱。 俗话说得好,小鸡尿尿,各有各道。赵南连也不例外,他认识的人虽然不被青睐,却自有自得门路。他和月宜压抑着情绪在家吃了饭,便出了趟远门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