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真的!风离大哥正在安排明日出府的事宜。” 侍女洋桃领着五六个小丫鬟,隔着屏风伺候苏吟儿穿衣。她递给小姐一件粉色的梨花袄裙,欢喜道,“昨个您生病了,安国君来咱们院子坐了好久呢!” 虽说离开的时候貌似不太欢心,但主子终究是疼小姐的。 苏吟儿自知这两日气着陆哥哥了。 她并非故意忤逆他,只是她真的好想出府看看。 她不仅想看庙会后山的腊梅花,还想看江南的烟雨婆娑、浮山的悬崖陡峭......她最想看的,还是漠北一望无垠的大草原! “陆哥哥在哪?” 苏吟儿从屏风后面探出头,穿着白色棉袜的小脚缩进一双毡毛短靴里,拧着裙摆急急地往屋外跑。 “小姐,奴婢先给您系腰带......您外衫还没穿呢,您还病着.....小姐,安国君不在府上。小姐?小姐!” 洋桃也不知小姐听没听到,那道粉色的曼妙身影已消失在廊下。 苏吟儿寻过书房和练剑室,奔向前院的时候,恰好遇见管家压着一车药材往府里搬,而陆满庭刚从外面回来,正在大门口和同僚们告别。 正午的阳光金灿灿的,透过檐角挂着的红色纸灯笼,斑驳地照在陆满庭俊美的脸上。 他身形修长,赤金玄服勾勒出紧实的腰线,站在一众同僚中显得格外矜贵。 苏吟儿雀跃着扑到陆满庭的怀里。 冰雪混着淡淡的荷叶香,裹着刺骨的寒意,一并袭向她。可她一点儿不觉得冷,反将陆满庭搂得更紧了。 同僚们都知安国君的未婚妻生得极其貌美,是以安国君藏得深,从不将其示人,敢这般闯入安国君怀里的定是那未过门的小娇妻。 小娇妻披散着一头丰美的长发,未施粉黛,却眉如柳娥、唇若红缨,哪怕惊鸿一瞥,也叹为天人。 只是那种美是易碎的。 她的肌肤过于白皙,似乎轻轻一碰,便能化为灰烬。 众人一时间看得痴了,忘了寒暄,杵在原地。 陆满庭未做任何介绍,只简单与同僚们客套几句,就打发人走了。 他两指抵在苏吟儿纤弱的薄肩上。 “怎么才好就跑出来了?我身上寒,会冻着你。” 苏吟儿生得娇小,未及他下巴。 那不盈一握的纤腰处,未来得及打结的腰带随意地散开,因为跑得急,甜腻的呼吸化作白雾氤氲了她的长睫。 旁侧的侍女洋桃抱着一件白色狐裘,气喘吁吁。 苏吟儿不回话,只甜甜地笑。 陆满庭接过洋桃递来的白色狐裘,裹住苏吟儿傲人的曲线。 “就这么高兴?” 苏吟儿笑着往他怀里钻,全然不覆平日里的拘谨。 “陆哥哥好。” 陆满庭不禁笑着。 温和的笑扭曲了昳丽,清朗的眸底全是苏吟儿看不透的神色。 略带老茧的指腹刮过她的脸颊,只轻轻一触,能掐出水的白嫩脸上便隐约泛起了红痕。 他似在逗弄一只天真无邪、毫无防备的猫儿,将她唇角的弧度扯大了些。 扯得她柳叶眉轻蹙, 扯得她双眸晕染着水汽,扯得她受不住轻声呜咽。 他适才松手,心情极佳地在她饱满的额间用力一弹:“回屋。” 浅月阁的厢房里,陆满庭斜坐在窗边的软塌上。 他左腿蜷弓着,右手食指有节奏地敲打膝盖,整个人慵懒且恣意。 苏吟儿捧着一碗黑褐色的汤药,忍着令人作呕的铁锈味,蹙眉喝下。 这种汤药,她已经喝了四年。 四年来,每个月的初一十五,她都得喝;若是遇上她生病了,她得日日喝,直到她病好为止。 也不知药里究竟加了什么东西,味道腥得很。 “陆哥哥,这药我还要喝多久?” 陆满庭手中动作微顿,侧头看向院外忙活的下人们。 下人们将整车的药材分拣,装进木箱里,再抬入专门的药房。 管家声音洪亮,叮嘱下人们仔细些、手脚轻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