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还没具体定下来,说是有几个老臣反对,理由嘛,一大堆,风离哥哥说了,洋桃也没听懂。不过皇上如此疼爱夫人,定是不会委屈夫人的。 苏吟儿卷翘的长睫轻眨,却也没抬眸,继续假寐着。 洋桃从不嫌自个话多。 “您想啊,您要是做了皇后,奴婢可是慈宁宫的一等大宫女,威风着呢!今后奴婢走路呀,得抬头挺胸,下巴仰得高高的,跟谁说话都得拿鼻孔对着!” ——“噗嗤!” 苏吟儿没忍住,捏着帕子浅笑。她戳了戳洋桃的脑袋,“有这么得意?” 洋桃没回答,在苏吟儿跟前半蹲下来,下巴磕在苏吟儿的手背上,神色动容。 “夫人,您终于笑了。您这两日不怎么吃东西,也极少说话,真真是吓到奴婢了。” 若不是每晚皇上过来用鲜血养着夫人,夫人怕早就晕倒了。 苏吟儿迷离的眸子蒙着一层淡淡的水雾。她缓缓垂下长睫,声音缥缈、几不可闻,却透着浓浓的鼻音,嗡嗡的,沙哑地厉害。 “是不是我永远都逃不出皇宫了?” 洋桃一时语塞,竟也找不出反驳的话。她没念多少书,仅识得的几个字也是夫人教的。她握住夫人的手。 “奴婢只知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夫君在哪、我便在哪。您将来是一国之后,皇宫就是您的家,您为何要逃呢?” 苏吟儿眸光更暗了。 若是可以,她宁愿从没嫁过他、从没遇见他,便不会有先前的无数个地狱般的夜晚。 谈话间,清秋从外头进来,手里拿着一份食谱。 “夫人,今日是正月十五,元宵节,后厨的师傅问,晚膳可要多备些?” 每年的正月十五,不管陆哥哥多忙,都会回来陪她用晚膳、共团圆。 这几日他忙着称帝的事宜,白日里常看不见人影。 唯有夜深,她已经熟睡了,温暖的被褥被掀开一侧,身后贴上来一具滚烫的身子,泛着淡淡的荷叶香,混着冰雪的气息,肆无忌惮地啃咬她的后颈。 她睡得迷糊,却本能地想要推却,惹得身后的饿狼愈发迫切。 头顶的粉色帷幔起起伏伏,她闭着眼,羞耻地落着泪,无声地数着何时会天明,却渐渐迷失在他霸道的禁锢和翻涌的欲里。 三更天不到,他便起了。 回来得晚、走得早,几日里为数不多的交流只有她被迫溢出的娇哼。 这般不用相处、不用面对的日子,苏吟儿竟觉得偷了一口气,莫名地轻松。 眼下怕是逃不掉了,苏吟儿索性起了身,披了件大红色的狐裘,往殿外走。 “我去趟桃花庵,你们看着安排。” 苏吟儿走后没多久,三公主来了,在养心殿外巴巴地绕了好几圈,没守到人,兴致缺缺地往回走,岂料遇见从殿内出来的洋桃,听说苏吟儿去了桃花庵,立马提着裙摆追。 前几日,贵妃姐姐让她打探的消息,有关林氏和苏副将的事情,甚是有趣呢! * 养心殿的书房,风离抱着一个木箱子进来。木箱子不大,用红色的绸缎系着,在封口处打了个漂亮的结。 风离:“启禀皇上,这是北仓国的国君送来的贺礼。” 北仓国拥有十万兵马,驻守在漠北的关外,和漠北仅隔了一条河,是陆满庭曾征战过多次也未拿下的丰硕之地。 北仓国的国君是大理寺正卿的小舅子,因着这层关系,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