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不代表做不到。 三公主没注意到苏吟儿细微的神色变化,自顾自地念着。 “我是前朝公主,留在宫中唯一的用处是和亲。和亲也罢,还能去外边转转,总好过一辈子困在这里强。” 三公主挽上苏吟儿的胳膊,“当然啦,姐姐不同。姐姐和皇上两情相悦,是一家人。皇上在的地方,就是姐姐的家啦。” 三公主知道宫中的很多秘密。 她可是听说了,好几个大臣想要将自个的女儿塞入后宫,皇上不同意,坚决只要姐姐一人,且不立旁的妃子。 后宫佳丽三千,能做到当今陛下这般的,史书上记载的委实没几人。可不比她那便宜的爹爹好上许多? 苏吟儿没吭声,思绪还停留在三公主的话里。 ——若是你想,总会有法子的呀! 苏吟儿长长吁一口气。 她对陆哥哥早没了爱意,留下来也是徒增烦恼。与其等着两相生厌,倒不如痛快些,来个了断。 窗外的天空蓝的纯净,自在漂浮的云随着风儿肆意地变幻;古老的宫墙尽头,是层层相叠的山峦,掩映在浓雾缭绕的天地间。 不论前途何方,也是自由向往。 她抚上肚子里的胎儿,这些时日压抑的痛楚似乎都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为母则刚,她决定勇敢一回。 * 紫桓殿是皇家宴请群臣和外邦友人的地方,每年被用到的回数不多,却格外地隆重。 宴厅是长方形的,最上方是皇上的座位,中间留出一条过道,过道两旁分别排着一张张典雅的矮几,矮几的下方放着蒲团。 今日是陆满庭登基以来,第一次宴请宾客,请的是和他一起打天下的旧友和部下。 御林军统领陈立勇、风离、王将军、升了官的金少等,大家坐在靠近陆满庭的地方,一百来人,大口喝酒、大声说笑,仿佛回到远在漠北的时光。 陆满庭没什么架子,纵是有人喝多了,喊他“将军”,他也不恼,欢喜应下。 “将军”是他的旧称,跟了他多年的部下总是改不掉埋在骨子里的习惯。 王将军去了趟城外,临近天黑的时候才回来,不晓得白日里宫中发生了什么,是最后一个到达紫桓殿的。他举起酒樽,自罚三杯后,向陆满庭敬酒。 离得近了,瞥见陆满庭酒樽里全是白水。 白水和白酒都没色,但常喝酒的人,鼻子一闻,就能发现门道。 “呀,皇上,您不厚道。这才几时,您就拿白水糊弄兄弟们?”转身,他佯装生气对着弟兄们指指点点,“你们也是的,太惯着皇上了。皇上酒量好着呢!” 众人只顾着笑,不解释,见他急了,金少才丢下一句。 “皇上今个特殊,我们不为难他。” 王将军“咦”了一声,“怎地,有事瞒着我?” 陆满庭不禁笑着,上挑的丹凤眼弯出好看的弧度,深邃的眸底荡漾着喜悦。他容止太过昳丽,魅惑若桃花的笑糜艳地让人发窒。 檐下吊着的灯盏烛光正好,暖黄色的,照在他俊朗的面容上,衬得他少了些帝王的凌厉,多了几分柔和的温润。 王将军摇了摇头:“不对,皇上,您这是遇见喜事了。还有比您登基更高兴的事?” “有!” 陈立勇从座位上站起来,喝了一大口酒,“不止皇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