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皇上已和娘娘入寝。您先等等,属下去唤皇上。” “唤个屁唤,我人都来了,有啥好唤的?陆满庭,我知道你在里面,快出来!” 沐亦修一巴掌拍在朱红色的大门上,却是落了个空,大门从里打开。 陆满庭沉着脸,穿着一身玄色的锦袍。高大的身影挡住沐亦修不住往后偷瞧的目光,冷声道。 “堂堂一国之君,大呼小喝,成何体统?” 沐亦修亦不在乎,惦着脚斜侧着身子看向月门后的屏风。八扇苏绣屏风上,曼妙的身影在烛火的映照下摇曳生姿。 虽看不清面容,只是一道若隐若现的身影,也能想象是何等的国色天香。 “里面那位就是嫂子吧?嫂子,我是你夫君的......诶诶诶,君子动口不动手,陆满庭,留点面,留点面啊!” 陆满庭轻松拽起沐亦修的衣襟,将探头探脑的沐亦修拧出门外,再反手一带,关了朱红色的大门,拧着沐亦修往汤池的方向走。 屋内的苏吟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 沐亦修同陆满庭差不多高,比陆满庭还要壮实些。一个高大的汉子被陆满庭拧小鸡似地拧在手心,难免有些丢面。 哪怕入了汤池,侍女送来可口的青提和瓜果,也堵不住他碎碎念的嘴。 “你说你,为了个女人跟我动手?值得吗?咱俩这么多年的交情,你怎么舍得?” 沐亦修恨了一眼台阶上坐着的陆满庭,“下来呀!莫不是有了女人,连我都看不得了?” 陆满庭也不恼,不疾不徐地解了腰间的玉带,露出缠满纱布的伤口,俯身,修长的腿堪堪没入汤池里的玉阶,沐亦修便伸手阻止。 “得了得了,伤残人士,就不要埋汰我了。” 陆满庭冷呵,勾了繁杂的锦袍裹住紧实的腰身,悠闲地取了颗葡萄,喂入嘴里。 沐亦修泡了一会儿,疲惫散了些,舒爽多了。他胳膊肘枕在玉阶上,慵懒地往后仰,池中浓浓水汽萦绕,氤氲了他异常卷翘的长睫。 “你托我办的事,我给你安排妥当了。”他恨铁不成钢地望向陆满庭,恼道,“你的遗言嘛,就算兄弟再不愿,也得给你办了。是不?” 沐亦修叹气,“你都不知道你师父师娘听到这件事,气得呀,直接从快活岛杀了回来。天地良心,两年了,我这个当儿子的怎么求都求不回来,你一封书信,就让他们乱了分寸。” 陆满庭的师父师娘是沐亦修的亲生父母,也就是南冥国上一任的国君和君后。自从两年前沐亦修登基后,师父师娘难得闲下来,隐姓埋名游历江湖,好生快活。 也正是因为这层关系,陆满庭和沐亦修可谓自小玩到大,不是亲人胜似亲人。 陆满庭神色微暗,眸中晦暗难明,久久没有说话。 沐亦修到底是不快活的。 “就没有别的法子么?非得你拼了性命救她?陆满庭,你信不信我马上掐死她?!” 陆满庭幽幽地看了沐亦修一眼:“你不会。” 沐亦修顿住,干咳了一声,恨道:“就算我不会,你师父能容许你为了一个女人这般作践自己?他非得剁了她不可!” 陆满庭沉默良久,幽邃的眸闪过太多太多沐亦修读不懂的情愫。他下颌线咬得很死,紧抿的唇里半晌吐出四个字。 “他更不会。” 沐亦修气结,简直不想理他,同时感慨幸亏自个不沾情i爱。女人啊,是猛虎,碰不得! 两兄弟聊了会天南地北,几年不见,说的话自是多了些。不知不觉,已是两更天。沐亦修泡得皮都起泡了,从汤池里出来,道。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