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殊一惊,青珏并非亲生一事自青珩帝君夫妇离世后就被天君下令所有知情者需将此事烂在肚子里,违令者诛。故而现下连青樾都不知道她兄长并非亲生,而自己的妹妹又是从何而知的呢? 奕殊虽心中震惊,面上依旧毫无起伏,冷声说道:“休得悖言乱辞!” 芙月轻蔑一笑,“兄长不必瞒我,外祖家早就告知于我了,只是天君叔父下令不让传言罢了。现在就你我二人,兄长何须隐瞒。” 奕殊冷眼相望,“你若是真心爱恋青珏必定不会在意这些,若只是为了满足你那虚无缥缈的虚荣心,大可不必如此。” 芙月一双桃花目微微眯起,嘴角的笑意若有若无,“谁让他是这九重天宫最耀眼的那一个呢。我芙月自是要配这神族最好的男子,若不将他收入裙下,您让我颜面何存?” 奕殊只觉妹妹无可救药。遥想千岁以前,妹妹是那般伶俐可人,每每自己散学回来,总能喝上妹妹亲手奉上的一盏热茶、一碟清蓣糕。 待梓渊降世后,芙月于容貌一事上对梓渊异常计较,梓渊虽生得柔美,可始终是男子,奕殊觉得男女有别,就算他再美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可芙月不这么想,美可以,但是绝对不能压她一头。故而不惜在盛宴之上出言不逊,惹得众人不快。 被送入外祖家教养千年,只可惜这教养反而适得其反。小小年纪在仙山留下不少风流韵事不说,回到九重天后自高自傲、骄横跋扈得令人发指。 奕殊眉头微皱,劝诫道:“凡事适可而止的好。” 可惜现在的芙月,早已将幼时的纯真无邪丢到九霄云外去了。 …… 青珏并未将芙月瞬息变脸一事放入心中,骄横也好,跋扈也罢,那也是奕殊的妹妹,奕殊自会管教,轮不上自己插手。 现在担忧唯有一事,那就是该如何教导青樾修习枪法,如何将这封云枪发挥其最大威力,而不至修为低微反被其操控,落得堕入魔道的下场。 数万年来,天族典籍中有载,倾尽修为铸造神兵反被神兵操控的例子比比皆是,更有明知会堕入魔道还要强行操控,最后被神兵吞噬变为妖器,血洗四方。 青珏绝不能让妹妹落得这般境地,故而只能罄其所有教导于她了。 青樾这边既盼着自己的伤好得快一些,又盼着这伤能好得慢一些,毕竟被霄尘剑抽打的滋味还未全然忘怀,可有封云枪在手,不能挥舞一二又着实有些亏。 青樾百无聊赖趴在软榻上,一旁的竹筠还在细心为自己上药。竺渊这药也真是神奇,才上第二遍,身上已然大好,青紫印已悉数消除殆尽。 “竹筠,你说,若是我今日便好了,哥哥会不会再次拿我磨剑?” 竹筠比青樾稍长几千岁,是当初青珏从凡间仙山提上来的,见她性子沉静便拨给了青樾贴身伺候。 本想着身边有一这般文静的仙娥,青樾能好好反省一下自己所作所为是否是一个女儿家该做的,也能让竹筠将她看着点。不承想这看是看不住的,没被妹妹带偏已是幸事了。 好在很多自己不便于教她的女儿家的事情,竹筠会一一教导,也算是稍稍有些省心。 竹筠将金创药置于指尖,待药已温热,才轻柔地将其抹在青樾伤处。闻青樾此言,似乎不想好得快些,便答道:“小殿下可是不想好得快些?若是如此,奴婢今日便不给小殿下上药了。” 青樾犹犹豫豫还未答话,竹筠又道:“可是这伤久久不愈疼的是小殿下,不是奴婢哦,小殿下可想好了?” 竹筠一言,倒是提醒了青樾,以哥哥那从不知怜香惜玉为何物的性子,若是真想拿自己当磨剑石,他可不会顾忌自己是否有伤在身,只会觉得,这!也是一种历练! 也罢,还是好生上药吧。 青樾自然不会知道,现在用隐身术站在她殿外的青珏将二人对话听了个全面。 磨剑自然是不会磨剑了,就她那点三脚猫功夫,再加上那还无法完全驾驭的封云枪,用她磨剑完全是浪费精力,不如去找奕殊战个痛快。 剑是不用磨了,枪还是得练起来的,可不能白白浪费自己向师尊求来的三日休沐。 青珏捧着厚厚一叠锦帛,叩开了青樾的门。 青樾见哥哥前来,那惊慌之色看得身边的竹筠都为她捏了一把冷汗。 “哥……哥哥,此番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