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心,他把宁萝叫到一旁:“这件事你尤其注意,不要告诉林深。” 下剩的话岑妄一时之间还没想好该如何委婉措辞,告诉宁萝,好让她能经受得住又不至于质疑得太激烈,否则,恐怕又是一次打草惊蛇。 不过也没关系,岑妄阴暗地想,若宁萝无论如何都不肯相信,他刚好也有了借口不让她回家去。 但再一次出乎意料的,宁萝在短暂的愣神后,苦笑道:“我明白,林深与那些乞丐走得近,以他的身份不该与那些乞丐走得那样近,所以你怀疑他。” 岑妄迟疑地道:“阿萝,你不生我的气?” 宁萝道:“实话与你说,我稍微有些生气的,林深是汉人,他的父母又是死在大阿人手里的,他与大阿才是真的有血海深仇的,你却还要怀疑他做了大阿的走狗,我是有些难以接受。可我也知道查案是要排除一条条的可能才能最终查明真相,林深有嫌疑,你怀疑他是最顺理成章的事,既然如此,那还请你好好查一查。” 岑妄默了默,又道:“若他真的是大阿的走狗呢?” 宁萝怔了怔,这是她从没有想过的事,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很简单,因为在她看来,一个汉人,尤其是一个住在锦端的汉人,身上但凡还沾着点人性,都不至于做出此等丧尽天良的事,而林深平时所展现的人品还那般的纯良,又怎会是那等走狗呢? 因此宁萝当真是未想过这样一种可能。 只是如今岑妄既然诚心诚意地好好问了她,那宁萝也要好好想一想,只是想来想去依旧是那个答案:“我确实很喜欢他,可是我喜欢他是喜欢他的为人心善,又善解人意,若他真替大阿人残害同胞,自然与心善没了关系,那我还喜欢他什么?” “岑妄,我确实很需要人爱我,只是我的爱也没有那般廉价,只要是个爱我的,我都要给。” * 宁萝那番话在岑妄面前说得顺口,可是等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家里,看到林深也是一宿未睡,点着灯烛等她时,宁萝还是没有选择地感到了一阵心痛。 尽管那只是岑妄的一个假设,尽管在她看来那样的假设是没有道理的,但宁萝还是忍不住胡思乱想,若一切都是真的,她该怎么办?她是会选择放弃林深,可是她要拿她的心痛该怎么办? 这样的事,光是想想,宁萝就忍不住地要落下眼泪。 林深还当她是为了伙计的事而垂泪,忙蹲下/身子,用巾帕替宁萝温柔地擦去眼泪,温言细语道:“没有关系,人还未找到就还有希望,现在天亮了,我再带着其他人继续去找,你一夜未睡,就在家里好好歇息,酒楼里的事不用你担心,伙计的家人也有我去赔罪,你不要操劳了,你看看你,才一个晚上,眼底就黑青了。” 宁萝摇摇头:“你军营里还有差事。” “军营里的事哪有你的事要紧?我只是个小小主簿,便是几日不去也是无关紧要的,回头我告个假就是了,倒是你,在外头寻人寻了一夜,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偏生还四处都找不到你,也不知道你去了哪里。” 宁萝道:“锦端城大,碰不到也是有的。” 林深笑着摸摸她的头:“我哪有怪罪你的意思?快去床上歇息吧,等灶上的粥炖好了,我给你送到床头去。” 宁萝一夜未睡,也确实累了,不再坚持,去睡了。 林深是真的体贴,还帮宁萝掖好了被子才离开,只是他一走,宁萝的脸便垮了下来。 岑妄的话尤在耳畔:“若他当真与此事有关,他一定会很积极地把这件事处理掉,并且不希望报官,因为一旦报官,就意味着他需要承担事情闹大的风险,这对他将会很不利。” 若是前半句话还算情有可原,况且夫妇一体,这是宁萝的事,林深作为她的夫君,积极地替她处理事情并未有任何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