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时,护理师怔愣了须臾,才又开口:「那你们是…出来玩的时候,就碰上意外了?」 「……」云穆欣沉默下来,只是点了头表示。 护理师思考了一会后,再度问道:「那你有患者家属的联络方式吗?查不到她的双亲电话,而且打去家里也没有人接。」云穆欣听闻护理师的话,剎那间放在病床栏杆上的手,颤抖了一下。 随后,云穆欣看向护理师,说:「请问,她的手机在吗?」护理师抬起手指着病床,道:「患者的私人物品都先装在袋子里了,放在床底下的架子上。」闻言,云穆欣便偏过头,望向床底。 确实有个塑胶袋正放置在床底下的架子上,接着拿起塑胶袋,瞥见岑綵恩的手机后,先试着打开萤幕。 似乎还能使用,而后云穆欣在尝试着解锁萤幕,发现岑綵恩并没有使用萤幕密码。有些不明白的看着手机萤幕,为什么这个人没有设置萤幕密码锁?这个念头刚从脑海中闪过,立即丢开这个想法。 当务之急是联络岑綵恩的哥哥——她记得,岑綵恩和她说过的话,现在岑綵恩的家人,就只剩下她哥哥了。 她看向正在填写资料的护理师,询问道:「不好意思,能让我打电话给她的家人吗?」护理师点头后,说:「那就麻烦你了。」说完,便前往下一个病房里进行检查。 目送护理师离开后,云穆欣深呼吸了一口气,接着点开岑綵恩的通讯录。通讯录里面,只存在寥寥无几的联络人:藺永川他们四位友人、还有她的手机号码,再来就是被岑綵恩註明为「昂哥」的手机号码。 云穆欣思索片刻后,猜测这位「昂哥」理应就是岑綵恩的哥哥了;她带着十分不安的心情,颤抖着的指尖,缓缓点下拨打。 耳边传来一段熟悉的旋律,云穆欣听过这一首流行乐歌曲,同时也知道这位歌手。只是她向来都是听比较感伤的乡村流行乐,但她也知道这一首流行乐的歌曲很好听。 下一秒,电话被人接通,传来了一道有些爽朗的男性嗓音:「小綵?怎么突然打电话给我?」耳边传来陌生的声音时,云穆欣再度深呼吸一口气后,试着平静的开口解释:「不好意思,请问您是綵恩的……哥哥吗?」 岑昂瞬间沉默,随即再度开口:「你是?小綵——綵恩她怎么了?」云穆欣的视线,缓缓瞟向正躺在病床上的岑綵恩,氧气罩正规律的输送着氧气而佈上一团白雾。 「我是綵恩的同学……綵恩她不久前…出意外了。现在在华衫医学院附属医院。」刚说完,便能听见对方立即倒吸了口气,语气变得更加严肃:「我知道了。我立刻和主管请假过去,现在小綵她就先麻烦你了。」 「好的。」说完,岑昂便马上掛断电话。 云穆欣将岑綵恩的手机收好,放在柜子上后,神色复杂的看着岑綵恩。 如果,岑綵恩那时候没有把她推开,她或许也会躺在病床上了吧。岑綵恩当下是思考着什么?而且,岑綵恩说那个驾驶人是司马达益。 她得不到问题的答案了,也不清楚司马达益到底想要对她们……或者说是对她做什么。 但是云穆欣能够确定的事情:她害怕岑綵恩会永远不在她的身边。她没怎么经歷过生死离别,而她祖父母过世的时候,又因为当时年纪还小,没有什么生死概念。 现在的她,有关于生死的概念了。 云穆欣现在很清楚,在这种情况下的永别,是她最无法忍受的——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