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他认为没必要说,比如说他自己的好意与目的,以及他因为一袋梨而被揍的理由:大家过得都不容易,得饶人处且饶人,如果他自己挨一顿揍就能让这件事过去,那就这样让事情过去吧。 而伊安还有些事不说,则是因为他认为自己说了也不会有人相信,比如说二周目时他劝阻众人不要加入共助会的理由。当时的伊安对共助会并不了解,但也直觉感到这个地方不太好,所以对莉莉等人的行动一直抱着不赞同的心态。 而从易文君事后的调查也证明,这个共助会正是野心勃勃的战争教会的外围组织,是专门来翘生命教会墙角的,必要时候他们当然也不吝于拿共助会的这些人当做棋子向生命教会开战。 既然如此,在生命教会乖乖当个普通人,难道不比进入共助会当一颗棋子要好吗? 可伊安更明白,对心怀欲望和野心的人来说,一事无成的平庸才是最大的罪恶,因此他即便不赞同,也并未过多劝阻当时的莉莉等人,而是默默跟他们一块儿加入共助会,也算是看顾了一下大家。 伊安总是善意且沉默的,不管他做什么事,他的目的总是大多出自善意而非私心,所以她现在是否也能认为,偷偷琢磨着撒谎来将她糊弄过去的伊安,是否也同样出自善意? 不过,说实话,迄今为止,无论是在现实还是在这个奇葩的“恋爱游戏”里,易文君都遇到了很多个心怀善意且自作主张的家伙。 易文君虽然的确感动于这些人的善意和他们做下决定那一刻的心情,但是对于他们的做法、主张,以及强烈的表达欲和表现欲,钢铁直女易文君还是很不感冒的。 甚至还能翻几个白眼。 ——怎的,这个世界舞台都容不下你们这群男人的表演了是吧? 但是,或许是伊安身上可怜巴巴的小动物气场太过强烈了,也可能是因为伊安的确是个真正无私且无害的家伙,所以易文君出乎意料地没像其他时候那样生气,而是愿意安下心来,静心等待伊安的回答。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易文君道,“你这家伙,想的东西无非就是那么几样——或许是觉得就算说了我也不会相信你,或许是觉得这样的真相没必要说。但是,既然我问起了,那就说明它的真相对我来说是必要的,既然是必要的,我就一定要知道!” 易文君的声音理直气壮,理所当然,那双眼睛也近乎熠熠生辉。 伊安愕然看她,但只是一眼,他就不自在地转开头,抱着头盔,声音有些闷闷的。 “抱歉,我其实……不是故意要瞒着你,或是欺瞒你,只是我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说……甚至我都不知道我算不算明白了这件事,因为我说不上理由,也说不上答案,只能感到一种隐约而模糊的预感……简直就像是一场妄想……”说着,伊安苦笑了一声,“就连我自己都觉得我很奇怪……我又怎么好意思跟你说这件事,寻求你的认同或信任呢?” “你在说什么蠢话?”易文君挑眉,近乎傲慢,“既然我是在向你寻求答案,而不是在向别的任何人,这不正是我相信你胜过其他任何人的证据吗?!什么叫做‘不好意思寻求我的认同和信任’?我不是一开始就已经相信了你吗?!” 有那么一瞬间,伊安近乎屏息。 一种狂乱的心跳声从胸膛响起,躁动不安的血液流遍全身,伊安这会儿哪怕不去看镜子,也知道自己的脸一定是红了。 他想也不想,几乎第一时间就抬起手来,将头盔戴在头上,遮住了他发红发烫的面颊,和他慌乱无措的目光。 伊安绝不想要易文君看到他的这幅模样。 因为只要她看到了,她就一定会明白的……明白他心中那些不该有的、不愿意有的,但偏偏就是无法遏制的……可笑的心情。 所以,只有这件事,是伊安绝不愿意被她知道的事。 伊安故作镇定,头盔下的声音闷闷响起:“既、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那我就告诉你吧……只要你不觉得我是在胡说就好了……” 顿了顿,唯恐易文君再说出些更让人无法招架的话来,伊安急急说了下去。 “我能感觉得到,这一桶金色的粉末一样的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