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知道他们不想这样做呢?也有可能他们就是做不到呀。” 为什么做不到? ——“像是解释自然现象那样解释神灵不就行了?就像是对那几个正神的诠释一样……” ——“你怎么知道他们是特意将生命之主塑造成这样的,而不是他们只能写到这种程度呢?” 为什么“只能写到这种程度”? 这一刻,易文君不由得严肃起来。 为什么赫伯特会要求沈淑姿背诵这些圣典? 为什么赫伯特称沈淑姿是“有天赋”的人? 他们口中的“工作”到底是什么?! 想到这里,易文君一改最初的被动接受,开始主动而积极地从幻境向着沈淑姿的记忆更深处探索。 而这时,外界的沈淑姿已经察觉到了不对,但她却无力阻挡易文君的行动,一如曾经的易文君无力阻挡她那样。 沈淑姿震惊之下,喝令一旁操纵镜子与幻象的男人即刻停止这场幻觉、终止幻觉与记忆的连接。 但那操纵镜子的男人却满头冷汗,脸色难看地回道:“不行,不行……我做不到……” “这是属于你的天赋能力!你怎么会做不到?!”沈淑姿怒声呵斥。 男人冷汗连连:“我也不知道……按理来说应该是这样的,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 男人哭丧着脸:“沈小姐,你可能不太理解……其实我也不敢相信,但是真的……现在这个天赋的主权……真的已经不在我手上了……” 沈淑姿,十五岁,高一。 距离她遇到神秘的赫伯特先生已经过去一年了,但这一年里,沈淑姿并没有感到什么“时机”,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工作”究竟是什么。 ——如果所谓的“工作”只是单纯背诵这些奇奇怪怪的典籍与知识的话,这不是谁都能做到吗? 为什么偏偏会是她? 沈淑姿困惑极了。 她想不明白。 但是,当那位赫伯特先生抽查她的熟记进度、询问她是否有比较偏好的书籍的时候,她想了想,点了点头:“有。” “是吗?”神秘的赫伯特先生似乎对这件事颇感兴趣,“是什么?” “是自然圣典。”沈淑姿说,“自然圣典里说,人类与自然的联系之深,远超人类自身的想象。人类常常将自身比作孤岛,将他人比作地狱,限于人类的社会性和他人的审视间无法自拔,但人类却不知道,每个人类个体都是一个浩大的世界,而当人类需要时,这个世界就能够化作席卷一切的风暴。人即自然,自然即人。” “仅仅是这样吗?”神秘的赫伯特先生听了,似乎有些失望,“你翻阅了这些东西,只看到了这种浮于表面的哲学概念吗?” 沈淑姿沉默片刻,说:“赫伯特先生,你想知道什么?你想让我看到什么?” 赫伯特凝望着她的眼睛,声音缓慢:“我想知道,你在翻阅这些东西的时候,有没有对某本书发自灵魂的热爱……你能感到,它在吸引你、在呼唤你,甚至当你翻阅这些书的时候,你可以看到常人看不到的东西,于是很多时候你几乎会惧怕它们……但最后,你还是会按捺不住对它们的渴望,翻阅它、追逐它、痴迷它、崇拜它……沈小姐,请你如实告诉我。” 无形的压力从四面八方而来。 这一刻,沈淑姿恍然感到自己面对的好像并非是一个人,而是一个恐怖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