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睁开眼已经有半分钟,竟然毫无知觉。 借着窗帘缝隙透进来的淡淡月光,林颂音才看到柏泽清的手臂就横亘在她的身上。 她侧过脸,就看到他正侧躺在自己的身边。 这场面真是诡异啊。 但林颂音想,再诡异,还能有柏泽清不久前对着她又是手指又是嘴来得诡异吗? 柏泽清在这时也睁开了眼睛。 通常来说,在周围传来一点动静时,柏泽清就该醒的。 但是这几天,他睡得太少了。 一直到林颂音起身,他才睁开了眼睛。 因为忽然醒来,他的双眼有些红血丝。 感知到林颂音的动作后,他的胳膊不自知地用了点力。 “喂,你压到我了。” 这应该是一句指责的话,但林颂音没有听到想象中的语气。她甚至觉得自己的语调听起来很寻常。 就只有一丁点的别扭,毕竟她现在可是和柏泽清睡在了一张床上。 看来,人在食欲或者那种欲得到满足以后,情绪确实也会随之受到正面的影响。 特别是,就算他们要做炮/友,睡着之前的几小时里,她完全没有做出任何付出,就得到了柏泽清全身心的服务,甚至服务到了脱水的程度…… 这样具有服务精神又没有传染病风险的对象,去哪里找啊? 昏暗的光线里,柏泽清盯着她,忽然开口:“要去找他么,他早已经走了。” 他说下半句时的语气可以称得上阴鸷。 林颂音半晌还没理解过来他说的“他”是谁,她想了半天才“啊”了一声。 天啊,她竟然就这样放了郑继宁鸽子…… 她摸了摸桌上的手机,发现自己其实并没有太多的愧疚心理。 林颂音就算懊恼,似乎也没有因为辜负了郑继宁而懊恼。 毕竟他们这次的相约大约是“各怀鬼胎”。 林颂音承认自己的道德感没有那么强,如果有的话,她也不会答应易竞的提议,更不会和柏泽清做出这样的事了。 打开手机以后,林颂音一眼就看到自己被郑继宁拉黑了。 她心里竟然松了一口气。 “哦。”她回道。 走就走了吧。 也不知道柏泽清家的房子隔音怎么样,希望不至于被人听到活的春/宫。 她试图将肚子上柏泽清的手拿开,柏泽清的手却依然压在那里。 “所以,你现在是要去找他?”他的瞳孔在黑暗里看起来更为深邃。 林颂音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半晌才歪着头问:“我在你眼里竟然是这么深情的人设吗?” 这个点了,还要去找男人解释? 况且有什么好解释的呢? 难道说,不好意思哦,因为刚刚有个男人涩/诱我,所以我犯下了天下女人都会犯的错误? 柏泽清压在她身上的手终于松了点力。 “那你要做什么?” “我是想要起来喝水!”林颂音回道,“你不让我动,那就你去倒啊。” 柏泽清这时才发现,她的嗓音确实有些哑。 两个人的目光交汇,他们都知道这是为什么。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他们默契地挪开了目光。 柏泽清抬手,打开了身旁的一盏台灯,光线并不刺眼。 他终于找到了自己的眼镜,几个小时前,她曾抱怨他的镜片扎到了她那里,所以眼镜被他随手丢在了这里。 柏泽清戴上眼镜后坐起身:“命令我做事,那就语气好一点。” 林颂音正好不想下床,小声嘟哝道:“这就叫命令了吗?你平常让我做这个做那个的更过分。” 这一次,柏泽清没说话,只是回头看了她一眼,但林颂音根本不懂他镜片后的目光是什么意思。 他衣衫完整地下了床。 林颂音看着柏泽清的背影,才意识到今晚到现在他连一件衣服都没脱。 而她身上的睡裙早就被他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