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门请他吃一顿饭。 这已经不是“难得”两字可以简单概括的情况了。 池冬亭好奇心大起:“什么喜欢的东西?书吗?” 叶温余摇头说:“不是。” 池冬亭追问:“那是什么,图书馆里除了书还有什么别的吗?” 情况太特殊,叶温余寻思了一下,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 他这副犹豫的模样让池冬亭更加按捺不住心中好奇了:“到底是什么啊?能给我看看吗?” 叶温余表示拿不出来。 “不方便啊。”池冬亭脑袋直往前探:“或者你带我去看也行啊。”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随着他话音落下,叶温余不知想到了什么,眉心忽地一皱。 嘴里清香的甜味瞬间消失,就连握着筷子的手也跟着停滞在原地。 第4章 “crêpe,薄煎饼,在这里可以直接带入原文……” “啊?”池冬亭抬起头,一脸茫然:“可是温余,你刚刚不是还说crêpe在这里要翻译成绉纱么?” 叶温余话音顿住,集中注意力再将原句仔细看一遍,确实应该是绉纱,而不是薄煎饼。 “抱歉。”他用指节抵了下眉心:“是我走神了。” “嗐,这有啥抱歉的,没事没事。” 池冬亭心很大:“肯定是因为今天太晚了,而且你白天不是没睡午觉么,先快去睡吧,明天不还有一天么。” “不用,今晚可以把这几段译完。” 叶温余起身拉开椅子:“你先看下,我去洗把脸。” 萱城的天气一入九月就成了小孩儿的脸,说变就变。 他们吃完饭回来那会儿还是热气未散的朗夜,如今不过一个小时,外面已经下起了别于盛夏的朦胧细雨。 从水龙头流出的水柱冲刷在水槽底部发出的声音很大,盖过了雨声。 叶温余往脸上浇了两把凉水,关上水龙头,抹掉脸上接连滑落的水珠,听着细雨沙沙的动响,侧头看向阳台外。 这会儿正值下课,从上往下俯瞰,人群就成了色彩斑斓的伞群,在雨夜中缓慢地往宿舍楼流动。 熙攘,拥堵,一如他现在的心情。 一团乱麻。 池冬亭提醒他了。 他终于找到了他的“完美收藏品”,很显然,他不可能满足于只看一眼。 但是现实是一道看不见的枷锁,冷漠地束缚着他的脚步。 ——“藏品”的拥有者只是一个与他毫无联系,彻头彻尾陌生人。 换言之,他不仅没有办法随心所欲,毫无顾忌地尽情欣赏,就连下一次名正言顺地靠近,都是一件难事。 何况主动社交于他而言几乎是短板中的短板。 难得上头的喜悦,不过眨眼就被一桶凉水兜头淋了个彻底。 如同被乱花野草迷了眼的野鹿,等清醒过来,已经站在万丈悬崖上独木桥的正中央,进退两难。 凉风夹着雨丝荡进来,他抬起手,手背触着湿漉的额头。 已经分不清了。 太阳落山前那场意料之外的偶遇,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 “喊的那些外校的人实在闹腾,那么大的蛋糕全用来抹脸糊墙,一口没吃。” 董希坐在桌上,用干毛巾擦了会儿头发,放在鼻子底下嗅嗅,叹气:“怪,都洗了澡了,怎么感觉还一股子奶油味。” 杨谅就穿了条裤衩,光着上身从阳台进来,大狗似的甩了甩脑袋,顶着半干不湿的脑袋打开电脑,声音闷闷的,浑厚到憨厚:“因为你洗头拿错我的洗发水了。” “嗯?是么?”董希恍然:“你那洗发水上学期买的了吧,怎么还没用完?” 杨谅也是一脸郁闷:“当时商场促销,我妈买的家庭分享装,整整三瓶,到现在我柜子里都还有一瓶没拆封。” 董希弯个眼睛乐,听见外面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转头就看见拿着书推门进来的严琛。 “严哥,今天这么晚?”董希继续擦头发:“这都快熄灯了才回来。” 严琛嗯了一声,将带回来的书搁在桌面。 指尖压在上头并没有立刻收回,而是停了一会儿,才转手打开衣柜,拿上干净的衣物去了浴室。 董希看着严琛的背影消失在阳台,从桌跳下来走到杨谅旁边:“老杨,你觉没觉得严哥今晚有点怪?” 杨谅一脸懵逼:“啊?” 董希:“热知识,咱们严大校草在图书馆可从来不会呆到超过9点。”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