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雪缎一样的衣摆散在冰冷的金银中,发丝勾住了花钿。 李妮妮双手撑在他面容两侧,居高临下地俯视了他一会儿,低头吻了下去。 摇曳的烛火跌落,熏黑了恒河的珍珠。 她和达玛太子相处很久之后,才第一次仔细去看他。 到这时她才发现,他的皮肤与常人略微不同,用光线贴近的时候,会有极细微的细闪。 他整个人在灯烛下,泛着一层朦胧的微光。 就像是低调版的眼影牛郎色。 李妮妮牵起他的手腕,在他手腕内侧吻了一下,觉得自己的嘴唇好像也沾上了光。 达玛太子伸手想要抱她,又被她拍开手。 烛火在珍珠堆里烧了一会儿,熄了。 黑暗中,人的思维就像是深海里幽游的浮游生物,触觉、嗅觉、味觉被无限制地放大。 李妮妮喉咙里发出短促的声音。 她用唇含住,那根掉落下来的烛火。 火光在她唇边膨胀,抖动,火星簌簌抖落,像是冬天过年时,烟火的余烬。 李妮妮的喉咙不停滚动,像是没有尽头的海底洞穴,只想要吞噬,或者包裹。 她看见神明在黑暗中凝视着她,眼睛一眨不眨,像是眨了她就跑了。 他脸上慢慢流露出克制的、沉迷的神色。 李妮妮伸手遮住达玛太子的眼睛。 月亮慢慢升高,越过窗棂,房间里声音沉寂下来。 一切声音忽然被禁止,膨胀的气氛却在黑暗中沸腾。 李妮妮忽然发现自己耳朵听不见声音,眼前也看不到东西,只有一片漆黑。 她马上想到,她曾被达玛太子禁言五分钟的事。 她现在是被禁音、禁视了吗? 李妮妮伸手按着眼睛,觉得不安,摸索着想要找到出去的路。 就在这时,她整个人忽然被大力翻转过来,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人扶着后脑,吻上来。 他吻得又深又急,暴雨一样滴落,李妮妮唇边微微发麻,所有空气都被席卷。 随后她又被转了一个身。 水草在海底疯长,幽暗的光线里,好几根水草钻进了寄居蟹的壳。 李妮妮跪在地上,没多久,膝盖便被金银珠宝咯得发红。 但她看不见也听不见,就像一个巨大的浪潮打来,她被浪花席卷着抛起,耳边却一片寂静,没有回声。 李妮妮从未有过这样的体验。 一切感官都被封闭。 除了她心里的三个窟窿。 那根火烛燃烧了她,填满了她心里的窟窿。 很久之后,李妮妮躺在一堆熠熠生辉的珠宝上。 她唇边贴上了另一张唇,被哺了一点水。 李妮妮舔了舔唇。 她的视觉听觉慢慢恢复,这才发现自己陷入了尴尬的境地。 她并拢双腿,随手拽了一条波斯进口的皮毛裹住自己,滚了两下,让自己离开了原来的位置。 达玛太子在黑暗中,慢慢观赏着她恼羞成怒的姿态。 好一会儿,他扯开她的毛毯,拉开她,端详了片刻,才伸手过去,用衣袖里里外外都擦了擦。 又俯下-身仔细地亲了亲。 “好了,不脏了。” 他抱住她,揉着她微痛的喉咙,指尖顺着她的鼻梁往下摸:“以前不管怎么逗你逼你,你都不肯……出来,原来要这样才行。” 李妮妮把脸埋在毛毯里,忍着全身涨涨的感觉,没有说话。 达玛太子抿了一下唇,似乎在回味什么。 随后他侧过身,单手支着额头,笑吟吟地凝视着她,用不容辩驳的口气,说了一句李妮妮无比耳熟的话。 “再来一次吧?” “……” 之后两个星期,达摩末罗迎来了千百年来的第一次阶层下沉。 被剥夺了官职、土地和财富的贵族们,彻底沦落为了首陀罗。 他们被迫搬进了曾经连经过都觉得自己受到了污染,要回家洗澡做法的贫民棚户区,与那些他们鄙夷践踏、视为泥土的贫民们住在一起。 婆罗门的贵族女人们沦为了妓-女,男人们也沦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