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胡闹吗? 他想害死柳家?! 跟着大夫来的还有柳家的几个长辈,柳朝远和柳岐山等人个个神色肃穆,如临大敌,生怕楼允真的出什么岔子,所幸大夫看后说过敏不严重,服了药就没事了,众人这才松了口气。 来福和来宝留在二楼伺候,柳朝远领着众人回到一楼,老人家冷着声音说:“这小子,可真是不让人省心,他想害死我们柳家不成?” 柳银雪讪讪道:“兴许他只是不想拒接娘和祖母的好意。” 柳岐山冷哼:“他有那种善心?” 柳银雪:“……” 她也觉得没有。 这时,坐在主位上的老太太却道:“我看不一定,这祁王世子到底是个什么心性,那也是外面的人传的,我们柳家的人,说到底对他还是不甚了解,我们不能人云亦云,世子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还得我们亲眼所见才是真。” 柳银雪没想到老太太这么快就变卦了,只是因为一个蜜汁麻油吗? 祖母您坚定的立场呢? 站在老太太旁边的李曼叹口气道:“那孩子,从小就缺人疼爱。” 老太太没说话,算是默认,一屋子的人神色都有点难以言喻起来。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辰,来宝下来禀道:“世子爷服了药,脸上的红晕已经退了,呼吸也平稳了许多,劳各位担心了。” 李曼道:“世子既然没事了,你们两个就先回去吧,这里有丫鬟伺候。” 来福和来宝虽然是两个太监,但是这里毕竟不是青山院,李曼既然吩咐了,他们还真不好留下来,便躬身退了下去。 柳银雪让落雁晚上在外间守夜,自己回房照顾楼允。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她自出生就被人捧在手心里照顾了小半生,如今终于轮到她照顾别人了。 脸上退了红的楼允脸色看上去十分苍白,在不甚明亮的灯光下像是透明的,柳银雪甚至能清晰地看见他额角上青色的血管。 他好像睡得极不舒服,眉头深深地蹙起,一副痛苦的样子。 这是做噩梦了?! 要不要把他叫醒?一直沉浸在噩梦里也太可怜了!可是叫醒了他,他会不会生气发怒? 柳银雪十分纠结,漂亮的脸蛋上表情犹疑不定。 然而,她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到底不打算管,转身往软塌上躺,手腕却忽然被人握住,柳银雪回头,看见楼允不知何时竟然已经睁开了眼睛。 “我怎么了?”他低声问,在暗夜中,那声音有种别样的x感。 柳银雪回答:“虾仁过敏。” 她的表情正色起来:“世子,您对虾仁过敏您不知道吗?您明知道我娘夹给你的是包着虾仁的饺子,您为什么还要吃?您知不知道,您把我们全家人都吓得够呛?” 楼允:“我忘记了。” 难得有人给他夹菜,还亲自夹到他的碗里,他只是想吃,更不想拒绝别人的善意,所以没有想太多,以为吃一点也没有关系。 他真的以为吃一点没有关系。 竟然给了解释,柳银雪意外,觉得自己不能再要求楼允更多,她的声音柔软下来,道:“也是我不小心,以后我会问清楚来福和来宝,您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的。” 她弯腰帮楼允掖了掖被角:“夜深了,世子快睡吧。” 楼允却拉住她的手:“难道你不应该陪我一起?” “我睡软塌上。”柳银雪道。 楼允:“睡我旁边来。” 又是那种命令的口吻,前车之鉴让柳银雪不敢直接拒绝,她打太极地好声好气道:“软塌就在您的旁边,您有需要可以随时叫我。” 楼允的耐心耗尽:“要我说得更清楚点?” 柳银雪憋着怒气微笑:“是,我听世子爷您的安排。” 她坐到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