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启明叹了口气:“辛苦你了。” 毒郎中回道:“应该的。” 从外院书房出来,毒郎中径直离开,柳银雪却觉得心情沉重,一路心事重重地回到青山院,始终闷不啃声。 楼允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青山院灯火明亮,卧房临窗小几上的花瓶里插着一束开得分外灿烂的水仙,守在旁边的来宝见他醒来,喜出望外,忙叫人准备晚膳。 晚膳是柳银雪亲自端进来的,来宝已经伺候楼允穿戴整齐,她将托盘摆在临窗的大炕上,先给楼允舀了一碗瘦肉粥。 “你太长时间没有进食,要先吃一点流食暖胃,”柳银雪将小碗放到楼允的面前,“厨房专程给你熬的,熬了整整两个时辰,快尝尝。” 楼允发现,他睡一觉起来,柳银雪对他的态度都好了很多。 他也着实饿了,低头开始喝粥。 楼允连着喝了三碗粥,柳银雪道:“毒郎中说你的身体暂时没有大碍了,只是这些天难免还会虚弱,让你好好养着,过十天半个月再出门走动。” 楼允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听她说话,没点头,也没有应声。 生病的人不管是心理上还是生理上都是十分脆弱的,楼允不理会她,柳银雪也不计较,等楼允喝完第四碗粥的时候,她道:“不能再喝了,先消消食,等会儿再吃东西。” 她直接将楼允面前的碗筷收走了。 来宝看得有些目瞪口呆,觉得世子妃的胆子真心地大,竟然还未经过世子爷同意就自顾自地收走了世子爷面前的东西。 他以为楼允又要发火,然而,楼允却一声不吭地接受了。 柳银雪道:“躺了那么久,肯定不舒服,今晚夜色还不错,我推你出去走走?” “好。” 来福给楼允拿了斗篷披上,推着楼允朝外走,一面低声问他:“好些了吗?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楼允言简意赅:“没劲。” 柳银雪想了想才明白过来他在说身体使不上多少力气,她觉得刚醒来的楼允乖巧得像个小孩子,配上那英俊的脸,有种别样的可爱。 四月的夜风早已没有深冬时的冷寒,柳银雪推着楼允沿着青山院的长廊慢慢走,在湖心亭绕了一圈后,看时辰还早,便出了青山院兜圈子。 原本柳银雪觉得柳府已经很大了,但是嫁到祁王府后,她才觉得柳府真的不算什么,祁王府至少有三个柳府那么大,其中最大的就是楼允住的青山院。 她嫁进来这么久,都还未完全熟悉祁王府的各个院落。 夜里很安静,几个下人在身后远远跟着,柳银雪和楼允话也不多,楼允精神不是很好,不想说话,基本都是柳银雪在说,要么说天气,要么说暖房里的花,要么说昨夜的惊险…… 她正说到太后赏毒郎中的事情,楼允忽然回头,朝她比了一个禁声的动作。 柳银雪乖宝宝似的立刻闭了嘴,推楼允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她隐约听到假山后面传来说话声。 刚开始对方的声音还很小,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的什么柳银雪也听不清楚,只能分辨出他们在争吵什么,但是逐渐的,好像意见不能达成一致,开始吵了起来,且声音越来越大。 “奴婢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奴婢现在很害怕,难道您要奴婢把腹中的孩子拿掉吗?三爷,那可是您的骨血,您一个大男人,害怕三夫人做什么?”女人哭泣道。 “你小声点,生怕别人不知道吗?”楼阮的声音。 “知道便知道了,奴婢本就是一条贱命,可奴婢腹中的孩子是无辜的,这可是皇家的骨血,三夫人就算是有通天的本事,她又能对奴婢腹中的孩子做什么?” 楼阮大约是被那丫鬟气得狠了,说话的口气也重了起来,呵斥道:“你不懂,你知道什么?那凶婆娘能要了我的命!” 这种听人墙角的事情柳银雪其实并不喜欢,她低声问楼允:“我们回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