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轮很快空了,保镖开路,华新上了船,直奔三楼。 华从云在三楼楼梯口站着,见到自己的父亲,脸即使黑得能滴出水来,还是恭敬地叫了声:“爸。” 华新走到华从云面前,看了他两秒,“啪!”的一声,一个巴掌,至少使出了八分力,狠狠地甩在华从云的右脸上,华从云踉跄了两下,手抓住了栏杆才没让自己摔倒,半边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 华新轮起胳膊要打第二下,华从飞没敢躲,是华新身旁的保镖拦下了他,“老爷子,人还没走,家事回家再说。” 华新放下胳膊,改手掐住他的下巴,“疼吗?你知道疼吗?疼了能动动脑子了吗?”华新一脸心痛,“老二,你和秦贺是同岁的,你的脑子有人家一半好用吗?你抓了他,他使计让老三救他,你想得到吗?” 华从云闭着眼睛任华新掐着,胸口剧烈起伏,华新放开他,改拍他的脸,“当然,你也可以不理会老三把姓秦的杀了扔下海,你以为神不觉鬼不觉,但你有没有想过,姓秦的一死,咱们华家又能撑多久?你以为你能吞得下整个秦门?你知道现在外面有多少新兴势力在觊觎京市这块肥肉吗?所谓兔死狗烹,秦门和咱们华家那是唇依着齿,齿依着唇,唇亡必定齿寒!” 华新揉捏着华从云的脸,“我一个巴掌能打醒你吗老二?!” 华从云睁开眼睛,他无话可说,因为他知道,华新说的是对的,他的确冲动了,恐怕这次冲动的后果必须由他自己来承担了。 “带路!”华新放开华从云。 华从云深吸了口气,带着华新往318房间走去。 彼时,秦贺正靠在沙发里闭目养神,温柏在旁边看着他,贺风倚在对面沙发里睡得哈喇子都流出来了,华小少爷则坐在外间的沙发里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华新进去的时候,华从飞从沙发里站起来,扯扯嘴角,喊了声“爸”,华新冲他招招手,华从飞犹豫了下,走过去,华新对他道:“从飞,你先上岸,让司机送你回家,我和你二哥稍后就回。” “爸,我……” 华从飞话没说完被华新打断:“听话,我跟你秦大哥说两句话,很快,你先回去陪陪你妈妈。” 华从飞不敢忤逆华新的意思,耷拉着嘴角道:“知道了。” 华从飞出去了,华新进了茶室。 秦贺在华新掀开帘子的时候就睁开了眼睛。华新年纪虽然不年轻了,但是精神矍铄,声如洪钟,一见秦贺,他拱手笑道:“秦老弟,多日不见可还好?” 秦贺动也不动,仍然保持着一开始的姿势,似笑非笑道:“华老觉得我好,我便好,华老觉得我不好,我便不好。” 华新一愣,随后哈哈大笑道:“秦老弟还是这么幽默,我自然是希望老弟长命百岁了,老弟好,秦门就好,秦门好了,我华家也跟着沾光。” 秦贺象征性地拱了拱手,“华老的心意秦某心领了,还望华老好好教导令郎,秦某心慈不跟晚辈一番计较,要是碰上个大恶的,恐怕是要出大事的。” 秦贺占尽了便宜,偏偏华新还反驳不了,只得吃下这个哑巴亏,道:“是,老弟说得对,老二,还不过来给你秦叔赔不是!” 站在华新身后的华从云差点没怄死,三言两语辈分竟然差了一辈,明明同岁却要称他为叔,这姓秦的怎么能这么不要脸?! “磨磨蹭蹭的做什么?还不快过来!”华新呵斥。 华从云站出来,一脸悲愤地冲秦贺鞠了一躬,“对不起秦叔,是我的错!” “好了好了,这是做什么?”秦贺做了个托举的动作,并没有碰到华从云,“二少年轻不懂事,再学两年就好了。” 年轻你麻痹!不懂事你麻痹!在华新看不见的地方,华从云的眼睛能滴出血来,他恨不得把秦贺扔到海里喂鲨鱼去。 秦贺笑吟吟地看着他,道:“对了,二少别忘了把我的两个手下一起带下船,他们不懂事,怕是做了些让二少不舒服的事,回去我会好好责罚他们的,就不劳二少费心了。” 华从云垂在身侧的拳头紧了松,松了紧,温柏的一颗心提起来,全身随之紧绷起来,就怕他会突然出手伤人。 华新的视线从温柏身上掠过,突然出声:“这位很眼熟啊,像是在哪里见过?” “家里养的小玩意儿,担心我出事上船来接我,胆子还挺大,哈哈!”秦贺大笑。 温柏顺势靠近秦贺怀里,脸上做出些娇羞之态。 “哈哈哈……我想起来了,这不就是老三归国之时老弟带进舞会的那位吗?好像最近还挺红。早知道老弟喜欢这种类型的,我家老大那还有不少没用过的,改天我让老大给你送几个过去?” “这就不劳华老费心了,华董的还是华董自己留着用吧,我就不夺人所爱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