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接过剑,用指尖轻抚剑身,目露了然:“这又是他在路边买的?” 长离被摸得有些痒,但还是克制地没有躲开。 松年被这一问,变得支支吾吾,不知如何作答。 美妇人继续道:“剑身上无刻字,无标记,不是什么大家之作。” 她用青葱般的手指弹了弹剑身,“剑刃的材质也不算顶尖,倒是工艺有几分灵气。” 松年听见灵气两个字,顿时来了精神,“可不是,大人也说这剑有灵,好好养了两日,便生出剑灵来了。” 美妇人这才露出些许讶异,“有剑灵了?” 松年赶紧对长离道:“这是我们夫人,你和夫人打个招呼。” 长离被美妇人抱在香香软软的怀里,整个剑都晕乎乎的。 被松年一催,才回过神来,“夫人安好。” 美妇人顿时笑开了,“哟,是个小姑娘。” “正好,我正缺个女儿呢。” 松年见夫人欢喜,便松了一口气。 “也正好给小公子作个伴。” 美妇人一听,马上道:“说到这,你帮我去问问长老们,什么时候才能把白白放回来,这次的教导都快一个月了,也没让我见着一个尾巴影子。” 松年挠了挠后脑,“长老们也是为了小公子好,毕竟他日后要继承……” 松年话说到一半,就被美妇人一眼瞪了回去。 他当即话锋一转,“不过长老们也太过分了,怎能让夫人和小公子母子分离这么久,我今天就去好好问一问!” 长离努力支起耳朵听两人的对话,看起来,这是个妖界的大户人家啊。 难怪这么有钱。 松年离开了。 夫人抱着长离进了屋,“听说灵剑都是要睡剑架的,家里暂时没有现成的,改天让松年去帮你打个凤凰木的,现在就先睡这个摇床吧。” 夫人从里间取出一个轻巧的小摇床,床中间用柔软的绸缎层层叠叠地围了一圈,感觉往里一靠,就能整把剑陷进去。 床头还挂着一对金镶玉的铃铛,在摇晃中清脆作响。 夫人摸了摸绸缎软垫,“这是白白以前用过的,看着有些旧了,我给你重新缝一个吧,正好鲛人送来了今年新织的流云缎,你喜欢什么色儿?” 长离瞪着眼睛盯着这丝滑鲜亮的缎面,光泽细腻,犹如最上等的瓷器。 她完全没看出哪里旧了。 见长离没有马上回答,夫人只以为初生的剑灵还不懂这些,她轻笑两声,问道:“既然是个小姑娘,总归要粉粉嫩嫩的才适宜,就给你做个粉色的好不好?” 长离当即欢喜地应了一声,“好!” 在新软垫做好前,长离便先躺在那个旧软垫上。 她舒服地在摇床里打了一个滚,只觉得现在的日子堪比神仙。 滚了两圈,长离突然觉得鼻子有些痒。 “啊啾——” 随着一个喷嚏响,一根雪白的毛毛从她面前轻飘飘地飞起,又慢慢落回软垫上。 长离不自觉地盯住这根没有一丝杂色的白毛。 坐在一旁缝软垫的夫人听到这声喷嚏响,赶紧走了过来,拈起这根白毛瞅了瞅。 “哎呀,这是白白的毛,居然落在垫子里没扫干净,这个垫子果真该换了。” 长离还在努力思索—— 白毛,会是什么妖呢? 夫人继续道:“白白生得好,全身上下都没有一丝杂色,跟他爹不一样,他爹的尾巴尖有点发灰,也不知是不是年纪大了……” 长离在脑中给那个温和的青年安上一条泛灰的毛尾巴。 年纪大了? 看不出来啊,真是妖不可貌相。 夫人重新穿了一根粉线,“白白就不一样了,因为他的毛发白,所以我给他起了这个名字,不过族中长老居然说白白这个名字没有气势,不合身份。要择良辰吉日向妖神起卦,请妖神赐名……” 说到这,夫人狠狠地咬断线头,“你说说,这个名字哪里不好了!” 长离只能配合地应和道:“白白这名字挺好的,一听就知道有一身好毛发。”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