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浔接过花:“可以叫我叔叔吗?” 那女孩一边挥手一边跑开了:“叔叔阿姨再见,百年好合!” 明知道嘴甜无关年龄只是商人应有的技能,靳浔还是很受用地勾起唇角,把几片枯萎变色的花瓣轻轻摘去,再递给骆潇。 “送你的。”骆潇高高提起手中的WiFi袋子示意,“礼尚往来。” 靳浔欲言又止地看着她,默默将手中的花枝攥紧。 骆潇像是听到他的心声,自顾自回答:“不用谢。吃饭和买花的钱,下次一并还你。” 她潇洒转身,没留一句再见就离开了。 十二枝花被女孩仓促塞进一个袋子,变成一捧没什么美感的花束。靳浔迟钝地站在原地,挺拔的身影也被身后餐厅的亮光勾勒成一枝野玫瑰,像刚被采摘下又随手丢弃在那里。 * 公寓内。 骆潇打开门,乍看到屋内亮堂堂的,有个人端坐在沙发上。 她没有太多惊讶,一边换鞋一边问:“你怎么在这?” 纪沉雀说:“我还以为你今晚不会回来了。” 骆潇白他一眼:“什么意思,我只是去吃了个饭。” “好胃口,连吃两顿晚饭。” “没白去。” 骆潇把手中的袋子丢过去,“靳浔送我的。” “所以?”纪沉雀抬眉,“你不会是在跟我炫耀吧?” “你有病吧。” 骆潇从茶几下的工具箱里翻出一支小螺丝刀,在袋子上敲两下,又交到他手里。 纪沉雀习以为常地接过,准备拆解机器,声音却有些不悦:“都跟你说我调查过了,疑心太重。” “谁知道你说的干净,是哪方面的干净?” “性格,人际关系,履历。至于你想了解的别的方面,只能自己去验证,我没那癖好。” 骆潇就厚脸皮地顺着他的话气他:“不愧是好搭档,知道我最关心什么。” 她端起桌上的半杯凉茶抿了口,又问:“你来找我是有正事要说吗,是工作?” 纪沉雀头也不抬:“没有。” “行吧。” 骆潇撇撇嘴,起身去洗澡了。 由于在江边,附近也没有大型商超,公寓这一带天黑以后都十分安静。 纪沉雀坐在沙发上专注地查验机器,听着浴室传来的水声响响停停。 过了许久,他把机器装回袋里,敲开浴室门。 “没事吧?怎么这么久?” 门被从里面打开,骆潇已经裹好睡袍,只有发梢和指尖还滴着水:“出大事了。” 纪沉雀皱着眉踏进满是潮气的浴室,正想询问情况,就看见洗手池里漂着一排纸币。 “这就是你说的大事?” “嗯。说来话长,今天在农贸市场的时候匕首不小心沾到羊血了,我收得急结果放错了夹层,蹭得钱上全是血,刚在餐厅差点丢大人了。” “……你请的客?” “差点。能麻烦您抓住重点吗?” “重点是,用温水,不要乱放洗洁精。” 纪沉雀把纸币一张张贴到镜子上,拔掉堵水塞,冲干净池子里的泡沫,“我去拿点厨房纸。” “这么麻烦?” 骆潇干脆拽住他,一脸耍无赖的表情,“要不直接给我换成新的吧,这些你拿去处理。” “可以。”纪沉雀湿着手就去捏她的脸颊肉,将笑容捏得变形,“但对我有什么好处?” 骆潇有点戏剧腔地玩笑道:“你是谁,把我那任劳任怨的好搭档还给我,他从来不会这么资本家。” 纪沉雀又手法暧昧地揉开她颊上被捏出的红晕,嗓音低沉:“现在是资本家在说话。为了坐实这个名头,今晚我想好好‘剥削’一下你这位劳动者,可以吗?”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