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漫,现年二十七岁。以前是名着名的古典音乐家,名流四方。 后来不知怎么,十几年的古筝砸了,再也不搞音乐,最后走上从商。有次无意偷听,她听林总说出一个女人名字,似乎与江漫有关。 宋薇揉了揉太阳穴。 好像叫,沉蓓。 / 年会已进行到抽奖环节,凭运气的游戏,屏幕上一个个名字与她无缘。宋薇摇头,人品已差到这了? “林总,电话。”上前,宋薇低声,手机递给林凉。“路小姐的。” 江漫瞟到了手机屏幕上的名字。 不知是不是看错,宋薇回想这个细节,似乎江漫的手猛地抖了一下。 林凉走到安静的卫生间,没有人。在镜前,他接起电话。 对面的声音知性,柔和,清清的。 她说抱歉,要再过几天才回国。 “没事,不急。” “凉哥,一月五号的婚礼,是吧?” “你又忘了?”林凉笑笑。 “抱歉抱歉…”她也笑起来。 低眼,不知手上哪蹭了一点饭菜的油渍,林凉皱眉,手机放下打开免提,耷下头认真洗手,一边对电话那头说等婚礼过后再领证。听着对面说好,手也干净了,他慢慢地抬起头。 看江漫正站在他身后。 用着一种幽深的目光看他。 甩干水,林凉摆出平时待客的笑。“江总,上厕所?” 江漫的笑有点吃力,问:和你通话的是路柔? 林凉讶然:“你们认识?” 沉默太多,她听到有别的男性声音,便问林凉在和谁说话。 “我好像遇到了你的熟人。”他说。 谁?她轻轻问。 江漫。 “噢,江漫。”她语气淡淡的,无所谓。 心脏有一刻停止了搏动。他的。 真没有幻听。江漫清楚地听见是路柔的声音。这种音调,记忆中有点娇气的声线,无数次刻意去找的声音。瞬间,他的血液敏感地炸起来,又瞬间停滞,再急速地回流。 他咬着牙,呐喊几乎要从胸腔蹦出:你竟然躲了我两年。整整两年。 林凉看江漫站在原地,头耷着,像在恍惚,比木头还呆。 “你想和他聊聊吗?”林凉问。 “没什么好聊的。”她。 这刻,刚还健谈的江漫,面上突然有着像哑巴一样五味杂陈。 他俯低眼,一直盯着手机,像失而复得了什么东西。终于,艰难地对她开口说了第一个字,“我”。 刚说出,她说挂了。 真就利落地挂了。 眼前突然晃得模糊,江漫僵硬地想拿起手机,林凉已经揣进兜了。 林凉:“我还有事,江总。” 沉默没有多久。 “她是你…”江漫的声音克制,表现自然。 “我们一月份结婚。” 林凉笑着耸耸肩,便绕过他往门口走去,他闻到身后突然有一阵烟味。 江漫轻轻吐着烟,什么都没说。 他盯着林凉的背影,瞳仁里没有光,像有柄冷血的刀。 缓缓地,他双手撑在洗手台上,眼前还是朦胧,耳鸣又来了,太阳穴乱跳着。他的神经开始剧痛。那些声音像是一种回声,瞬间微弱地响起。 江漫,我想嫁人了。 我们这样不好吗?你还要我… 放心,不嫁你,我知道你不结婚。 那嫁谁? 反正不是你。 为什么? 江漫,也许…我会爱上第二个人。 他猛地把头伸进洗手间的水池,开关一按,水急速冲走那些回声。他急促地呼吸,等待脑子冷静。走出时,他面色发怔,脚步微微虚浮,几次差点摔倒。 一边走着,一边笑,他似乎劫后逢生,脸上笑出一点轻微的阴森,和哀痛。 亏他还以为… 真是她。是她。 他眼里慢慢涌起一片水。不知为何,水里慢慢出现一辆潮湿的大巴车。它开着,开着…越来越远。 散场时,江漫咀了口酒,对林凉说: “这个项目,我考虑一下。” 叁叁:抱歉宝们,来晚了。终于憋出来……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