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收拾行李。衣服、鞋子、包,有关他的东西她一件都不会放,一个皮箱就够了。这次告别不再拿姿作态。 还拜访了沉蓓,对她抱歉昨天冲她发火,临走前,路柔把手链放她桌上。 在外面钓鱼时,江漫眼皮跳得厉害,心慌得莫名。晚七点,他赶紧回来,在叁楼正撞见路柔正关上门朝外走。 他的心脏猛然一抽。 “这么晚了,要出去玩吗?”他踏上楼梯台阶。 一步步踏着,江漫一眼就看到了行李箱,哪能不懂,一下子脸色苍白又阴沉。 他大步跨上楼,在她身侧把箱子夺过来。“你要去哪?” 路柔站在楼梯口,很深很深地看着他。 看得他迷茫无措、又烦躁:“你又要做什么?大晚上提个行李…” “我和你分手。”她轻声说。 江漫只管打开门,行李箱随便扔进去,再转身,带点狠气地看着她。“这句话我就当没听见。我最后说一次,我跟沉蓓没有任何关系,你要是因为这个跟我提分手,我不操死你。” 路柔缄默不言。她清楚,平时江漫斯文,若说脏话,是他真的怒极了。 又是这种沉默,仿佛对他失望透了。江漫绞着心,他的那番话像打在棉花上,无力可泄。 “还是昨天?昨天她来过家里,让我们去吃喜酒。又说找你谈事,后来我太困了就没…” “没必要解释。”路柔打断他,平静地说。“你跟她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语调很无所谓。江漫听得又是耳鸣一阵。从昨天到现在,他只睡了叁个小时,偶尔头晕,偶尔缺氧,他恍惚地按了按太阳穴。 怎么就这么不信他? “行,我喜欢她。”江漫也解释烦了。 路柔不打算要行李了,她侧身就走。他过来拽她,拽不动。他伸出手,把她抱起来。一路抱到沙发,身躯伏在她上方,慢慢凑到她肩脖那儿柔声说我们不闹了好吗。 她看向天花板,白白一片。 “如果我要你为了我把古筝砸了,你会吗?” 他的目光渐渐与她对视:“你知道它对于我意味着什么。” “那我们就分。” “路柔,人都有底线,适可而止。有些玩笑不能开。”他连眼神都烦躁起来了。 “我没开玩笑。”她望着他。“想不分的话,你把古筝砸了。” 他不语了。 路柔便说:有次大雨天,我什么都不管,淋着雨帮你找手表。第二天就发了高烧。江漫,我对你多好,连工作都不要了陪你来这,给你做饭做菜。一年前你说你要去另一个村待几天不回来,我什么都给你备好了,吃的用的穿的,生怕你在那边过得不好。那天我边跟你边盯你的背影,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但你一个头都没回过。 “砸了我们就和好。” “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你怎么就做不到呢?” 江漫说:“我都说那手表不要了,你非要去找。我也说了我可以照顾自己。我从来没强要你为我做这些。” 终于听到最后一根线断掉了。原本,路柔并不期待他会有什么好话,但心口还是像漏了风一样。 “是啊,我太贱了。”她说。 猛地一下,路柔用最大的力气推开他,江漫摔在地上。 二选一令他眉间皱得深出了一条沟。江漫刚说出口就知道烦躁的情绪使他口不择言了。 一时间,他张皇失措地望向她。 她去拿箱子,他把箱子扔向餐桌,桌上花瓶立马摔到地上,和盘子瓷碗饭菜一同碎在地上,箱子还撞坏了电视屏幕,一时,地板上满是碎片,屋子里狼藉一片。 房间静默了一下,江漫冲进卫生间,打开水龙头,头伸向刺骨的冷水。 水溅到墙上,他的燥火缓下去,不停默念冷静冷静。吵架难免恶语相向,可若只想着怎么中伤别人,一旦这样,他们就真的完了。 路柔默默去捡箱子,质量不好,被扔得箱面凹进去一大片。锁扣都弹出来了,东西零零散散掉了一地。 蹲着,她将东西一件件收回箱中。收着收着,她感觉鼻子越来越酸,使劲吸了吸,情绪才好歹压下去。 手指碰到一张合照,不知怎么放进的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