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她含蓄地说了那通话之后,那中年男客沉默了许久,而后就开口放了他们。 可蓝景疑惑,为什么那人会同意? 一想到当初刚进那房间时的震撼,蓝景油然而生出一股子怒意:“那老妖婆心肠歹毒!竟然藏了这等见不得人的心思。” 这家侍君馆真可谓什么生意都敢做。 那牙婆最可恶的点在于不让他们知情,从头到尾将他们蒙在鼓里,甚至等到进了房间门后都不主动坦白,而是想稀里糊涂的让他们从了。 蓝景越想越气,发誓道:“等我报了官,我一定要让那老妖婆受罪!” 然后他又说了一句:“那男客倒是大方,花了钱还答应让我们回来。” 咸毓正忙着瞎领路。她并未把刚才房间内的事放在心里。如果她没猜错的话,那男客应该来这里预定有一阵子时间了,瞧那牙婆的做派,想必在这之前一直挑不到他看上的侍君。 毕竟那种喜好的人本就难选人,所以咸毓觉得与其在这种侍君馆选人消遣,他不如再等等日后生活中会不会遇到有缘人。 咸毓只是这么劝谏。看来那人是听进去建议了? 不过无论如何,至少他们暂时化险为夷了,暂时不会被牙婆盯上了吧? 所以两个人虽然迷了路,但心中也有些快乐和雀跃。 更幸运的是,咸毓胡乱走了一通,真给她走到了来时的原路上,蓝景在半路认出来后,两个人很快就回到了住处的小院。 小院外挂着的灯笼在夜风中微微摇动。 两个人一走进院子里,就看站在院中等他们的楚蔽。 咸毓惊讶地快步走上前去问道:“你怎么等在外边?当心喂蚊虫。” 楚蔽见了两个夜归之人,面色无甚波动,但衬着夜色的双眸有些深沉,他低头轻嗅,问道:“你一杯都没喝?” 咸毓点头:“对呀。” 蓝景也紧跟着回道:“我都只喝了一杯。” 楚蔽面色微动,思索了一瞬,便拉着咸毓往屋里走,边走边说道:“那倒是幸事了。” 他都没问他们两个人竟然总共只喝了一杯、那又为什么如此晚归。 蓝景主动说了起来。他的话又快又密,从两人离开院子开始说起。他正要滔滔不绝地说下去时,楚蔽打断道:“他们已睡。” “……嗷。”蓝景立马降下自己的嗓音,朝两人低声说道:“不如我们先去沐浴?回头我再与阿兄讲方才席上的事。” 楚蔽冷冷地说道:“她与我说便可。” 言外之意是让他自己歇息去罢。 蓝景却没有接收到他的拒绝,还一脸认真地说道:“这……我担心阿兄替那男客说好话。” 毕竟那中年男客竟然为人尚可,没有太过于令人厌恶。 咸毓的确没有想骂那中年男客的意思,但她也不觉得自己会说那人的好话。 可当楚蔽听到蓝景这么说之后,竟然颔首同意道:“那你先来我们屋里,等说完了再走。” 这样其实也是最好的顺序,因为当咸毓和蓝景被那中年男客大方放出楼之后,想必这家侍君馆应该也转而便闻悉了消息,那么他们或许会做出什么反应?所以他们三人的确得先坐下来商议对策。再加之咸毓和蓝景回来的路上还迷了路,逾时过多。 三个人在房内的圆桌旁坐了下来。 楚蔽看着一左一右两个人,他们分明是从虎口脱险,眼下却跟个没事人似的,一点都不后怕。甚至方才回来路上还险些找不到回路,楚蔽眉间微蹙,说道:“下次还敢不让我一同去?” 蓝景摸上茶杯,有些没心没肺地接了一句:“本就没叫你啊……” 楚蔽默默地看着他。 蓝景后知后觉笑道:“哈……对,也没叫我。” 他也是撒泼硬要去才去成的。 但是得亏是两个人一同去的,要不然一个人进了那屋,见到的是一个中年男客,可不得吓一跳。 蓝景的手摸到茶壶,他正想倒杯水喝时,咸毓好心提醒道:“你当心喝了夜里睡不着。” 说得也是。 蓝景顿时收回的自己的手。 再加之今日他也没帮上义兄多少忙,甚至还在认路之事上掉链子了,因此蓝景此时在两位义兄面前有些乖巧。 楚蔽睨了这小子一眼,最后只说道:“不必将来此处之人想得多么好心,如今看来,我们在此处呆不了多久了。” 蓝景虚心请教地问道:“何以见得?” 楚蔽瞥了他一眼,却转而说道:“你二人的提防心之轻,方才又随意吃他们席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