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想到睡了一夜过后就物是人非了,昨晚那个看似讲道理的中年男客实则是个冥顽不灵的消费者。 她难免有点儿失望的。不过也明白,是自己天真了一点儿,以为三言两语就能跟陌生人讲理,可他们其实并不了解那个中年男客的为人,她把人想得太好了。 楚蔽转眸见了她的面色,低声同她说道:“你若不信,稍后不就知道了。” 他正是不想只以自己的一面之词,所以才让她亲眼见见那种人的面目,不然他也不必做事绕这么大的弯子。 他们收拾了这个东厨的人为他们所用,这里的厨子多少是与前面酒楼里的同行有些交情,因此被逼着同前边假意交涉,假借牙婆的名义,实则安排了一场反客为主的酒席。 大家就此动身,由楚蔽和蓝景带着往前边的酒楼走去。 侍君馆里的仆从们长年累月做的都是同样的差事,左右不过是引人上菜等事。因此当蓝景正大光明地出现在他们面前时,虽说与计划中的吩咐有所出入,但接着也被蓝景煞有其事的言语蒙混了过去。 蓝景行首挺胸说道:“牙婆的人带来了。你们带路。” 在酒楼门口候着的几个仆从看了一眼他后面的咸毓等人的确像是精心打扮过的,心底莫名的古怪之意也淡了下去,这便带着他们上了楼。 这个酒楼颇高,显然都不止两三层。上回咸毓和蓝景只是被带到了一处雅间,这回他们上了更高的楼层,眼瞧着入目的走廊都像是可以过夜的客栈走廊模样了。 蓝景的嘴巴过于利索,上楼途中就将领路的仆从洗脑成功了,他自称他们都是是收到牙婆安排来伺候客人的。 这确有其事,这几个仆从本就是听命等在酒楼侧门的,但他们等了一宿,都没见到牙婆命人将人送过来,于是等到转日清早之时,他们都以为不会有人过来了,没想到虽然晚点了,但还真的来了侍君,不仅好几个,而且还是心甘情愿的架势。 在这里干活的仆从自然不能乱嚼舌根子,因此只是将这几个人带到房间外,还上前替他们敲了敲门。 蓝景等人严阵以待,竖耳倾听,却没听见房间里任何的声音。 仆从说道:“稍等,贵客兴许睡下了。” 毕竟说好夜里就给人送来了,没想到让人家白等了一晚上,兴许贵客到后来也没等下去,索性熄灯睡了。 在这里的仆从眼中,这个低调的贵客还是能忍的,对方从始至终都没唤人催促和质问,可见其忍耐力。不过侍君馆一向以招待女客为主,女客也不会大张旗鼓的做派。因此一直以来这家侍君馆也没出现过闹事的场面。 咸毓趁这间隙,同一旁的楚蔽说道:“若这家酒楼高于寻常的房屋,想必在这个地方也是显眼得很。” 肯定是这个地区的地标建筑了。 楚蔽明白她这是何意。 只要他们众人能出去,这家侍君馆便跑不了。 他平静的问道:“稍后我能陪你进去吗?” 咸毓朝他笑着摇摇头:“还是让我和蓝景先进去吧?” 楚蔽抿嘴不说话了。 有仆从端来了洗漱盆,等房里的人应声之后,便推开一条门缝送了进去。 他们侍君馆做这种生意的,几乎全天十二时辰都不打烊,客人什么时候想开席,厨子必然是会立即开火的。 而眼下虽还未到午时,但几个侍君已经到了,那么酒楼的厨房也陆陆续续上了一道道大菜。 伴着鱼贯而出的酒菜,打头阵的咸毓和蓝景随之而入。 里面的中年男客刚洗漱穿戴完,转身看着有人进来布菜,还十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