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儿自然没有茶,樵夫回道:“有酒,要吗?” 咸毓闻言有些意外:“你这还有酒?” 樵夫直接起身,将手中吃了大半的烤薯随意撇下, 径直去取酒了。 身后还传来了那小娘子对他不珍惜吃食的置喙之声。 吃吃吃, 就知道吃! 樵夫还真从何处取来了三坛酒, 重新落座之后便搁在了三人之间的地上。 他示意道:“不是渴了吗?喏!” 咸毓眼前一亮, 她的确早就口干舌燥了。 那她就不客气了, 她伸手上前领走了一坛子。 手上染着不少的灰,咸毓翘着兰花指, 小心翼翼地去解开封盖。 可就在这时, 她手底下的酒坛子竟在她眼皮底下不翼而飞了—— “你?”咸毓转头看向楚蔽。 她眼睁睁地看到他拿走了她的酒坛子! 算了, 她好脾气地没追究。而是再次伸手, 重新去领面前的新一坛子。 可这回她都还未揭开封盖,一旁的楚蔽又不费吹灰之力地从她手中抢走了第二坛。 “……?” 这下咸毓忍不了了,她不服气地看向一言不发的楚蔽,直言问道:“你一人就得喝两坛吗?他统共就拿了三坛出来,不该是每人一坛吗?” 一旁的樵夫看不下去了,他打断咸毓道:“他那是不想让你碰酒,你还没瞧明白?” 这小娘子还滴酒未进呢,脑子怎已迷糊上了? 这二人无声之间的恩爱,让他越发地眼红。 “可是……”咸毓有些纠结,“可我眼下不想喝泉水……” 其实是她眼下暂且不想去涌泉那边了。因为…… 这时,一直不出声的楚蔽说道:“我与你共饮一坛便是了。” 咸毓闻言点点头,回道:“那我还他一坛。” 樵夫也并未坚持什么宾主之礼,他接过咸毓还回来的一坛酒,索性一并将自己面前的两坛子酒都开了封,双手各举在两侧,就此左右开弓地喝了起来。 樵夫率先喝酒之后,不动声色验完酒水后的楚蔽也浅尝了一口。 咸毓在一旁眼巴巴地问道:“怎样?这酒不醉人吧?” 她当人也不希望自己喝到不省人事,所以如果是烈酒的话她就不喝了。 樵夫闷了一大口之后,开口回道:“农家米酒,小儿都吃不醉,莫非你比童稚都不如?” 咸毓耸耸肩,那她就放心了。 这时起了一阵风,吹走了火堆旁的热气。 山顶的天空像是比山脚下更为清晰。 今夜满天繁星,竟然没见着一片暗云。 咸毓捧着酒坛子喝了两口解渴之后,就递给了楚蔽。 她随意地抬头望天。感受着自己的肚子还有多少的胃口。 身旁传来了樵夫咕咚咕咚猛喝的声响,咸毓蹙眉,而后转头瞧了一眼楚蔽,见他喝得倒是极为斯文。 “嗝……”樵夫跟着也抬头望天,一脸怅然地自言自语道,“你瞧,她像是这夜空中的哪一颗星?” 咸毓眨巴着迷茫的眼睛,问道:“……她已辞世?” “噗!”樵夫拿走下巴前的酒坛子,气得半死,“你莫要胡说!” “哦。”咸毓有些无辜地点点头。 可是一般不都是去世之后才用天上的星星作为指代的吗?是她大意了。难道这里的文化细节不一样? 咸毓连忙弥补道:“那便是她已经跟别人好上了。” 樵夫:“……” 为何分明确实如此,但被此人说得越发令他痛心了呢? 他横眉冷竖,看向楚蔽。 ——看好你家娘子!莫要才两口酒水便得罪人了。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