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谢知鸢不同,她虽耳聪明目,可眼前一片昏暗,但因敏锐的知觉, 她能感知到表哥略带幽深沉寂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慢悠悠划过。 目光宛如实物般,她下意识揪住衣带。 耳畔紧张的呼吸声越来越大,那是她自己的。 谢知鸢想软着声音为自个儿求情,可话还没说出口,表哥的手已从她后颈处抽离,她还没松口气,下一瞬,她下颌蓦然被钳起。 “怎么不说话?” 他的单寒低沉的嗓音在跟前响起,明明离得不近,无端逼出几分气息扑在肌肤上的细细密密的颤栗。 谢知鸢意识到危险,瑟缩着想后退,可下巴被他紧紧钳住, “表哥,我......”她咬唇,不知该怎么说出小倌儿那几个字。 眼里的泪珠噼里啪啦落在男人的手背,带来不算冷不算热的感触。 陆明钦看着她好似小动物般瑟缩的姿态,眼神暗了下去,另一只手抬起,轻轻抹去她面上的泪。 他淡声道,“你既说不出口,便也知自己干的不是什么好事。” 夜色中,他在她面上的动作带着几分男人惯有的侵略性。 谢知鸢被他的大掌抹得生疼,她咬着被泪浸得湿漉漉的唇,颤着软音道,“我错了......表哥......饶了我好不好......” 这般倒像是在撒娇。 陆明钦的语调倏忽间和缓了点,他手停顿在她的脸颊处,“那男子,可还碰过你其他处?” 表妹自小不知事,就算因着医术懂点伦敦之道,可在她的眼中,那档子事儿便只是事,好似和喝水吃饭般正常,从不与道德伦常挂上钩。 谢知鸢忽扇着睫想了一会儿。 她想得越久,陆明钦的脸色越沉,在她面上的手也越发用力。 谢知鸢吃痛回神,她怯怯道,“没有了,他只是把我抱起来的时候,灌了我几盏茶。” 陆明钦又问,“你可欢喜他?” 谢知鸢脸儿忽地发烫,她想摇头,可下巴又被表哥焊死,只能用濡湿诚恳的目光看向昏暗中只透着点轮廓的男人,“不的,我不喜欢......” 陆明钦松开了她,谢知鸢这才好似活过来般喘大口了喘气。 黑暗中,亮光蓦然闪起,她看向那处。 陆明钦点着了烛火,一边瞧着豆大的火点慢慢燃进烛台,一边淡声道,“我与你说过的,离那邵远远点,他不是什么好人。” 火光跳跃在他的眼底,显得墨黑瞳仁里的寂然一时之间摄人。 谢知鸢还在绑着腰间束带,闻言瘪着嘴应了声,“今日是例外,往后我见着邵大人,躲着点便是了。” 车厢内霎时陷入静默,外头马儿行起的蹄声渐渐传来。 谢知鸢复又低头,绕着自己的衣带。 可她已许久未穿过如此样式的衣物了,平日也是四喜替她更换,现下越绑越紧,一时之间缠乱如麻。 一只大掌按住她的手。 现下车厢里已燃上烛火,谢知鸢能清晰地看到那只手是何样的。 比她的要大、要宽,轻而易举便能将她的两只手都盖住。 这只手在平日里总会执起笔杆,微凸的指节在白玉笔杆上显得微微泛红。 亦或是拉弓,发力时手背处的青筋缓缓绷紧,血脉流动着凌厉。 她知道这只手多有力,在梦中,甚至能一手把她悬空抱起抵在墙上,另一只手拿着笔杆。 每当她疼得想躲,他就会惩罚般地用那沾着水的笔头,轻轻点在她身上。 冰冷的触感。 谢知鸢忽地从回忆中醒过神来,额角的一滴汗正巧打在她的长睫上, 表哥正垂眸帮她细心绑着腰间的带子,眉目淡漠,波澜不兴。 这不是梦中。 不知为何,谢知鸢觉着惋惜。 惋惜什么,她也讲不清楚,大抵是希望表哥能做些更过分的事情。 若是......若是能嫁给表哥就好了。 “过来些。” 男人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谢知鸢朝前坐侧了侧身子。 他忽地凑近了些,气息铺天盖地压来,谢知鸢被这一言不发的靠近吓到,下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