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外,几个小丫鬟围成一圈,无聊地聊着天, “陆大人多久未回京了?” “上回小主管差人来测身量时正巧是六月初,他第二日便跟着大人走了,算起来......一月有余了吧。” “这么久了呀......” 一位识字的婢女眉目一挑,大义凛然道, “如今贼逆已占了临州之南五成,剑指盛京,这建南关实乃重中之重,太子派大人前去镇压反贼也是信任他,如今事务繁多,他去的久也是理所应当的。” 几人皆叹气,又有个丫鬟见众人闷闷不乐,眼睛一转道, “说起来,我前些日子偷偷从膳堂的孙婆那听来了一些事,你们想不想听啊?” “别卖关子了,”其他婢女笑着点了点她的鼻尖,“再卖关子啊,明日红芸姐姐送的糖都不予你了。” 小丫鬟撅了撅嘴,“别嘛,我说我说。” 她托着腮肉压低声音,“盛京众人皆知陆大人先前是镇国公府的世子,却不知为何自请除族离府。” 其他几人目光灼灼看着她,小丫鬟有点与有荣焉轻声道,“我听孙婆说啊,就是因为我们夫人的缘故。” “嘘,你小声点,你忘了,夫人不喜欢我们唤她夫人。” “这有什么,”小丫鬟讪讪笑了笑,“我只是在你们面前说说嘛......” 她接着道,“传闻中姑娘先前在圣上当太子时跟过他一段时间,后来不知为何被大人抢了过来,”她声音更轻了些,“姑娘许是心里头啊还爱慕太子,所以记恨上了大人。” “离谱,”方才点她鼻头的婢女摇头无奈道,“这又是什么无稽之谈?” “我说的真的,你们别不信呀,”丫鬟急了,“不然为何姑娘这么不待见陆大人,陆大人如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年轻有为、样貌又出色,别提待姑娘多好了,她为何不待见他?” “更何况,我亲眼看见陆大人临行前,还在姑娘门口站了许久,就是不敢进去呢。” 婢女沉默了,脑海里也不由得想起当时的情形。 草木深深,庭院寂静, 男人一袭铁胄站在门前,眉目不辨情绪,手在半空中悬了半晌,对着门牖将敲不敲,最终还是放下。 不知为何,她竟能从那位杀伐果决、暴戾不堪的大司马身上,窥出几分落寞。 “都在说什么呢,这么热闹?”红芸端着空空的药碗从长廊边经过,听到这边的闹腾,不由得好笑地问了两句,“都与我说说?” 小丫鬟们纷纷起身,抛开先前的话题不论,叽叽喳喳围着她问起女主子的状况。 “姑娘今日身子可好些了?我娘做了些蜜水,还说要送些来呢。” “今日湖心好多荷花都开了,姑娘不是喜欢这些鲜艳的东西吗,待会我们去摘些来,让红芸姐姐替我们送进去可好?” 红芸笑着止住她们的话头,“好了好了,想做的都去做,只是莫要打扰了姑娘。” 丫鬟们一齐喊是,那娇俏的模样,一下子让红芸想起了先前的自己, 算起来,同姑娘一道入这座府邸,已是一年有余了吧......这一年里发生的事着实过多,她如今的心境也不同往常。 现在想想,陆大人一年前原将那个做事毛毛躁躁的自己遣送至姑娘身边,而非让那些沉稳的侍女贴身伺候,恐怕是怕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