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星跟奢牌的关系永远是上下游的,何况是只做高定的高定坊。官宣图只用四张,但至少得拍个十几张供选。应隐从客房拍到走廊,继而下楼。西餐厅已经布置好了,要营造出那种出行前用餐的chill感。 经过窗口时,窗户玻璃上凝着露水般的雨,应隐心念一动,对摄影师道:“我们去路灯下拍好不好?” “但外面有小雨。”摄影师犹豫了一下。 应隐却已经推开了通往户外的白色玻璃门:“试试看。” 户外园林是充沛的热带气息,散尾葵、天堂鸟、旅人蕉高低错落,栾树正是花期,可它的花多脆弱,经不起风吹雨打,粉色花瓣糜烂地落了一地。黑色铁艺路灯高高地悬着,仰头望,雨丝如同八音水晶球里的落雪。 裙子拖尾被助理抖出了波浪般的层叠感,应隐回眸,在雨中给了摄影师一个眼神。 镜头自下而上,闪光灯照亮了她眉眼中的失落和微笑。 摄影师知道这位年轻影后的表现力一向是无可挑剔的,但是今天这份倔强又破碎的伤感,几近真实。 拍摄比预想中要更顺利,不过半个多小时便收工了。应隐让庄缇文和管家送工作人员上车。 “你又淋湿了。”庄缇文看着她烟雨朦胧的头发:“需不需要喝一点姜汤祛寒?” “我会安排的。”应隐摘了项链,垂下目来:“你去吧。” 项链沉甸甸的,满钻镶嵌的两圈,托着正中一上一下两颗祖母绿宝石。她掂在手里,面无表情地看了片刻,衡量着要是把这玩意儿弄丢了,宋时璋会不会把她发配冷宫。 她不敢。她多知好歹。 雨在风中飘着,湿漉漉的砖石小路被照得闪亮,像洒了金。茂盛的绿植半岛后,传来一道低沉的男声。 “我没空见她。” 声音太动听了,因而不给人认错的可能。 高跟鞋磕哒一声停住了。应隐迟疑,不知道该走还是该原地不动时,听到男人静默片刻后的一声:“应小姐。” 应隐只能走过去,路灯下,商邵撑着一把黑伞,另一手掌着手机,显然正在打电话。 几步路的距离,商邵对电话那端说了个“稍等”,边走到应隐跟前。伞檐遮过了应隐头顶,商邵低头看她脏兮兮的裙子拖尾和细高跟鞋:“怎么每次都这么狼狈?” 他语气自然平淡,是一种漫不经心的询问,好像两人熟识已久。 分明没有多余的情绪的,也许他关心下属时都比这有温度,但应隐还是被他问得心口一紧。 但商邵并没有关注她这一瞬间的脆弱,而是回到了电话中。 对面不知说了什么,应隐听到商邵勾唇笑了一下,“是么?她要结婚了?代我祝她得偿所愿。” 好奇怪的祝福,不是祝她幸福,而是祝她得偿所愿。应隐疑惑了一下,侧眸偷睨,发现他虽然是笑的,但眼底全无笑意。 商家太子爷的私事,岂是她能听的?她识趣地想走开,背上却被商邵揽了一下。 掌尖的停留点到为止,而且没有碰到任何肌肤。 他是在拦她。 应隐止住脚步,回眸,商邵的手已经落了,“抱歉,”他先为自己的触碰致歉,继而说:“很快结束,我送你回去。” 应隐只好又回到他的伞下,仰头望着伞檐外雨丝灯晖。 男人重诺,既然承诺了,便果然没有让她等太久。 三言两语结束了电话后,他收了手机,脱下西服递给应隐。 手里拿着伞,只靠一只手脱西服,怎么想都该是很为难的,但应隐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