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假惺惺地说了一堆塑料废话,前方持续传来主持人的暖场声。 在应隐前登场的几个小花,都过来寒暄打招呼。 大家也不熟,但不妨碍一口一个宝贝,一口一个亲爱的。也别说男星不假,男明星张口就是这老师那老师,麻烦了谢谢啊哎呀今儿见了你真高兴咱改天高低得聚聚。 应隐听得走神,笑容也跟着意兴阑珊起来。手拿包里,手机嗡嗡震。 她似有所感,唇已经先不受控制地扬起来了。 说了声“失陪”,她走到稍清静一些的角落,点开微信。 商邵正在坦桑尼亚,真挺忙的,三天里没找过应隐。 难得有空,鬼使神差地翻出了她那天发给他的自拍,看了两眼,惊觉自己昏了头。 又不是联系不上,看照片算什么回事? 商邵问方不方便电话时,应隐已经挂上耳机了。 她掩着声:“马上就要上红毯了。” 商邵几天没听到她声音,一字一字,连带着呼吸也听得很认真。 末了,电话那端一道低沉男声,“怎么没叫我?” “不敢,旁边有人。”应隐抿了抿唇,几句话的功夫,眼底染上薄红。 她没这么不能装。装是她的强项,任何场合任何人物,她都能装到位。 但听着他的声音,她像是被他如雾似霭的眼神深沉锁着,让她没办法装。 笔直双腿紧紧并着,身体里一蓬一蓬的热度,像个呼吸不畅的小女孩。 “很担心?” “担心给你添麻烦。” 商邵轻慢地打断她:“叫。” 应隐心里一紧,转过身去,额头抵着雪白的墙,把自己逼到了犄角。 半晌。 细如蚊蚋的一声:“阿邵哥哥。” 商邵那端呼吸倏然浅了。过了许久,才似乎很淡定地问:“你叫我什么?” “不能再叫了。”应隐打死不开第二次口:“只是这这个不容易对号入座……” 否则被有心人听见了“商先生”,又联想到游艇,很容易就猜测到他的真实身份。 应隐听到电话那头一声咽动,似乎是商邵在喝水。 泡凉了的茶叶水,狗都不喝,但他喝得很慢,感到冰凉的水顺着喉线下去,熄灭他身体里的热。 喝了水不够,他修长瘦骨的手指扣进领带,松了松。 “该你上红毯了?”他一本正经地问。 “嗯。”应隐回头瞥了一眼:“该挂了。” 她很想问问他这几天有没有想她,可是又觉得这问题得寸进尺。 商邵没主动找她,那么就是不想她。他日理万机,没空关注小情小爱。 还没挂断,那边传来一声咳嗽。 应隐神经一跳:“你感冒了?” “一点。” “我传染给你的?” 商邵笑了笑:“不至于。” “什么不至于,我是说……”应隐噤了声。 想到在法国接的几次吻。 他吻她次次深入,那天她跟贝卡玩,中午在艇上电影院碰到,他把她压在暗处吻了十分钟。电影院冷气沁着,灰白色的幕布上没有任何图景,黑暗中,一时只听到口水交换的吮咂声。 “我不是那个意思……”应隐不打自招。 商邵沉缓着问:“哪个意思?” 背后有工作人员叫她,应隐一个条件反射,把电话挂了。转过身时,脸色涨红,什么充满杀气雅典娜,被戏弄的维纳斯还差不多。 “应老师,咱们前面还剩三位。” 应隐点点头,深呼吸,欲盖弥彰地说:“很热。” “可能是您穿了靴子的原因。”工作人员十分贴心。 应隐点点头,几步路的功夫,已经平静下来,再度回到了无懈可击的状态。 丰杏雪正招呼刚过来的大花于望,被工作人员脚步匆匆地靠近,又贴耳细声:“张乘晚不下车。” 丰杏雪细眉一拧:“我去看看。” 张乘晚原本是倒二出场,被应隐横插了一杠子,在保姆车里赌气。不知道丰杏雪用了什么手段,哄了两三分钟,终于把人给哄到了候场区。 这儿虽没有直播,但摄影记者的快门声也没听过,张乘晚脸色很臭,勉强堆起微笑。 见了应隐,极度不情愿地勾唇一笑,见了于望,气焰才算平息了些,叫声“望姐”。 倒三出场不丢人,只是她受不起这个委屈。前两天热搜,她未婚夫曾蒙见了游艇,问:“那个贝卡怎么不是你粉丝啊?你这走出国际比应隐早多了,你还比不上她?” 曾蒙半抬了抬眼睛:“张乘晚,你这影后头衔,也不怎么管用啊。” 主持人已在播报。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