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了一下:“你不回宁市了?又在这儿常住?” 商邵笑了一笑:“没有,过两天就走,是她爱喝水。” 两人说话声量压得很低,应隐从短暂的补眠中醒来,没听见人声,只闻到食物香气。她本来就累得昏胀,又饿得前胸贴后背的,哪有空仔细想,下了床便下意识往餐厅走去。 穿过起居室的门廊,她低头系着浴袍的腰带,又将长发从领间拨了出来。人声倒是听清了,她愣了一下,想回避,但已然来不及—— 商邵陪着商明羡边走边聊,似正要送她出去。 一时间,六目相对三面相觑,脚步生根空气凝固,独有商明羡头上一圈问号如有实质。 三个人:“……” 应隐咕咚吞咽一下,惊恐的目光本能地投向了商邵求助。商邵倒是冷静,抵唇细微地咳嗽一下:“明羡,这是……” 商明羡一摸额头:“我发烧了,我先走……” 应隐只在拍摄广告片的那天,以及后一年的圣诞点灯仪式上跟她见过、聊过、吃过饭。在她印象里,商明羡是一个说话做事极其利落,情商又很高的女强人,有她在场,所有绮逦人的精神面貌都截然不同。 她绝没有想过,有一天她会把她的大女人金主吓到精神混乱口不择言…… 商明羡要走,商邵也没留,由着她自行消化。走之前,商明羡鬼使神差地回眸,再度看了眼应隐—— “那个……”她的手指停留在锁骨和脖子之间。 浴袍领子微敞,露出修长脖子和半截锁骨,上面几处薄樱色痕迹,在应隐如玉胜瓷的肤色上十分明显。 只要是个成年人都看得出,这是何等激烈的情事后,才能留下的。 知道应隐在他家人面前脸皮薄,要是明羡再多说两句,她恐怕又要自闭很久。商邵低调地递了一个眼神给商明羡,警告她不要多嘴。待人走后,他十分自然地帮应隐拢了下衣襟,轻描淡写道:“领口开了。” 餐备得十分丰盛,但应隐惦记着马上进组,因此只吃沙拉,还是被商邵逼着才喝了小半碗粥。 “明羡她……不要紧吧?”她一小口一小口抿着粥。 “不要紧,本来就要告诉她的。”商邵剥了只虾,很自然地递到了她嘴边,“吃一点,蛋白质。” 应隐不得不张嘴咬住,细嚼慢咽着,慢吞吞地反应过来:“你给……” “没有。”商邵知道她要问什么:“我连自己都伺候不明白,怎么伺候别人?这种事,只是最近才刚开始学着做。” 应隐得了便宜还卖乖,咬着小银匙,下巴微仰,唇撅着,眼神灵动,但偏偏就是不看他。 “商先生不是一个绅士吗?” 那模样真像个小女生,商邵瞥她一眼,不经意地笑:“绅士和伺候人是两回事。” “那……我再吃一个。” 商邵更笑,明明刚摘了手套,闻言又重新为她戴上。他骨子里的优雅,做事与讲话一样,有一股匀缓的高贵、赏心悦目,就连剥虾也不会例外的。 应隐看他剥虾看得十分认真,冷不丁听到他问:“是不是可以见一见我那些烦人的兄弟姐妹们了?” “不要,”应隐倏然紧张起来,脱口而出:“太快了!” “太快了?” “嗯……”应隐轻微地点一点头:“我们才刚在一起,怎么可以把家人都见光……” “你已经见过我父亲了。”商邵不得不提醒她。 “那是意外。” 虽然有些失落,但商邵对她的反应不算意外。他勾起一侧唇,将虾喂给她:“好,那就不见。” 应隐迟疑着:“你想我见吗?” 真是问了句废话。 商邵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应隐,如果不是因为你是明星,那现在我的世界里,你早就已经人尽皆知了。” “那……”应隐想了想,“我都没有把你介绍给我的朋友。” 商邵垂眸注着茶汤,闻言一笑:“你可以挑一个。”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