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 “你演完了这部片,接下去打算怎么办呢?”应隐似乎不经意地问。 “回到属于我的山。” 应隐抿了抿唇:“你恐怕回不去。你演了电影,就会成名,会有很多人爱慕你,闪光灯照向你。你在哈英的世界里走了一遭,出去时,已经不是你了。” “我还是我,只是我见过了你。” 应隐微微歪了些脑袋,平静注视着他:“姜特,你要懂得分清戏的,这是为你自己好。” “我是不是不能再见你。” “如果你还想再见我,你就会失去你的山。” 姜特心中一震,如滚石隆隆,震起夏季闷雷般的回响。 应隐看着他一会,很轻很缓地摇了摇头,脸上带着柔和的笑:“记得换一种更保护你自己的演戏方式。” 她说完这句话,不再等姜特有回应,转身回到她自己的休息位。那里升着炉子,木椅上盖着毛毯。她坐下,专心致志地烤火,等待开拍。 因为是姜特的主场,拍戏的进展不受应隐掌控。试戏时明明还好的,当摄影机开始运转,姜特却明显的心不在焉。 “你心里装着什么事?” ng多次,栗山把人叫到导演组棚下,严厉而直白地问:“你心乱了,回去。” 姜特抬起眼眸,他眼眸中的疑问深刻而锐利,继而瞥向棚外的应隐。她今天似乎很忙,每条的空隙,她都在发消息。 跟应帆说,新年快乐,长命百岁,漂亮到老。 跟柯屿说,新的一年事事顺心,跟商陆一起白头。 跟麦安言说,祝你手下艺人都大红大紫,身心健康。 最后,她给商邵发微信: 「商先生,下午好,新年夜忙吗?马上就要告别我们拥有过的一年了,我还像做梦。来年会更好的吧?雪融化了,底下是青青草原,都是生机。祝你四季快乐,三餐准时。」 她幻想着,商邵现在是否在他如艺术展厅的香港房子里,身旁陪着温柔明义的母亲,围着和睦亲密的兄弟姊妹,大家一起喝茶叹世界。阳光很好,海风也好,佣人在身后忙碌穿梭于客厅与厨房,四处角落都弥漫着花香。他的空间都洒扫一新了,他的心也总会洒扫一新的。他什么时候会再去la base呢?她好再见他。 商邵没回。 阿恰布的时间走得那样快,拍完两条,忽然就到三点半了。下一条是栗山临时提上来的吻戏,要转片场和重新布光。显然,今天又延宕了,四点绝对收工不了。 副导演和各组指导分别安抚,让大家提起劲,一鼓作气争取早日结束,好热闹过年。 “应老师不在!”灯光组的一个师傅喊道,“傅老师,您看到她了吗?” 老傅是摄影指导,兼顾摄影和灯光两个大组,他虽然算是栗山御用,但也接很多外活儿,跟应隐合作过两三次。 布光是重中之重,是繁琐又漫长的活儿,一场具有充沛暗示意味的画面,往往要花上一两个钟头才能调试好灯光。为了节约时间、减少工作量,许多演员有“光替”,即代表他们配合布光,这无可厚非,但在栗山的片场不被允许。因为一个演员必须熟悉灯光与镜头,才能最大限度找到自己在画面中的表现力,而往往布光和走镜位这样枯燥机械的过程,就是熟悉的过程。 应隐一直以来都是亲自试光的,此刻不在,灯光组的工作进展慢了下来。老傅的目光在片场转了一圈,瞧见俊仪,喊她一声:“俊仪!应老师呢?” 俊仪听到他找,才意识到应隐不在灯光组。 “去找找!”老傅喊着,挥了挥手。 俊仪找到缇文:“缇文,你看到我姐了吗?” 缇文也不知道,四处张望一下:“是不是被栗山叫去讲戏了?” 栗山此刻也不在,这个推断是合理的。程俊仪便点点头,“那我去回老傅。” 她从棚下又返回到片场去:“傅老师,应老师她……咦。”她惊奇地怔住,眨眨眼:“栗导在这里,那应隐呢?她没有跟你去讲戏?” 栗山手里拿着手持取景器,一双穿黑色棉布鞋的双脚迈得很开,上半身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