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有何惋惜,便是两人一直没能有孩子。 他们找大夫瞧过,说她体虚不易有孕,为此她提心吊胆了好久,玉瑾却一点都不在乎,反而劝她放宽心,说有没有孩子都无妨,两人在一块儿又不全是为了传承后代。 她很是感激,故而即便后来齐王登基,顾家发迹,她也没有后悔嫁过来,这样的男人值得她托付。 但,终究是有些遗憾的。 顾家长子顾云慕,与顾云庭是天差地别,他倒是浓眉大眼爱笑,但手段狠戾凶残,往往谈笑间便拧断对方的脖子,是个没有情谊的冷血之徒。 顾云庭不会多想,但顾家其他人都是老奸巨猾,当初回绝了顾云庭的真诚求娶,他们定会想到更深一层,其实高家嫌弃彼时地位略低的顾家,否则若换比邵家更高的人来求娶,没准昌平伯便也能应允。 高宛宁有些发怵,车帘在面前不停摇曳,她的心口砰砰狂跳,直到马蹄声渐渐远去,她松了口气,手心的帕子全都湿了。 她既要回来,便知道他们会猜出她回来的目的,毕竟昌平伯府如今的处境实在尴尬。 只是怎样将事情做得圆满,她得仔细想想,凡事欲速则不达。 至少在顾云庭心中,她仍占据一席之地。 或许,他还深深喜欢着自己,那样的人,一旦动情,又岂会轻易改变。高宛宁有些庆幸当年拒绝他时,自己说过的话。 字字说他年轻,日后定会后悔今日的决定,实则何尝不是一种激将,激他许下承诺,他自然许了。 于高宛宁而言,能得到另一个比自己小四岁男人的喜欢,着实有些暗中得意欣喜。 ...... 邵明姮窝在榻上画画,这几日都没甚事做,但好歹心情轻快许多,因无论从哪个消息分析,哥哥都还活着,且是被谁救了,还是个功夫了得的人。 “在画什么?”顾云庭凑过来,下颌虚放在她肩膀,三月天,他的脸仍是冰凉,有意无意贴着她的腮颊。 邵明姮微微侧脸,避开他过于亲昵的举动。 “画石榴树。” “你仿佛特别喜欢石榴。”他歪头,她乌黑的发鬓簪着镶嵌红宝石石榴花金丝步摇,宝石折出光芒,恰如她此时眸中的神采。 顾云庭没忍住,双臂圈住她,抱起来放在自己膝上,趁势亲吻她的耳垂。 她那样软,软的像朵花,不敢太用力,又舍不得松手。 亲吻时她在自己怀中颤抖,耳垂和腮颊全红了。 顾云庭按捺下想解开她领口的冲动,从后握住她的手,拿笔在纸上题字,“金风吹绽绛纱囊,零落宣和御墨香。犹喜树头霜露少,南枝有子殿秋光。” “我读过不少好诗,这首题宣和画石榴尤其喜欢,你呢?”他语气轻柔,眸色温和,握着她的手拇指轻轻摩挲。 邵明姮想避开,却被他顺势推到引枕上,绯红的小脸很是紧张,右手仍捏着笔杆,墨汁掉下来的前一刻,顾云庭拿开扔掉,随之覆了上去。 “我不想...”邵明姮不安地动了下,双手撑在胸前,眼睫低垂,“我怕疼。” 她咬咬唇,换了个借口。 顾云庭抚着她面颊,声音带着浓浓的情/欲,“邵小娘子,我只是想抱抱你。” 邵明姮抬起眼皮,似乎不大相信。 “站起来抱不行吗?” 他让她无法呼吸,尤其是以这种姿态仰躺着,男人的气息不可避免的将她罩住,她动不了,手指戳了戳他胸膛,“郎君,你压疼我了。” 他的唇亲在她嘴角,细腻绵密的吻。 邵明姮并不配合,牙关紧闭,双手也用力撑着他,不叫那身子落下来。 然后他便起来,拉着她整理衣裳。 “邵小娘子,咱们去龙华寺看杏花吧。” 杏花开到荼蘼,去往龙华寺的路上人流不息。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