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紧追而来,三两个攀爬上车顶,扬刀一通乱砍,秦翀和关山纵马一跃,瞬时厮杀起来。 雨水混着血水,不待染出猩红便很快冲刷一新。 “郎君!” 长荣抱着对面那人的刀柄,却见又有一人跳上马车,横起刀来朝内刺去,顾云庭避到内侧,却见对方杀红了眼,一击不中又是一记狠狠劈杀,车内到底敝塞,不易躲闪,饶是顾云庭尽量躲开致命处,仍被他砍到手臂。 关山反手解决了领头那人,冲到车辕,从上往下一剑刺穿。 车内捣动的长刀停了动作,沾着顾云庭的血,嗒的掉在茵毯上。 “郎君,人都死了。”关山扯开帘子,兀的倒吸一口凉气。 顾云庭面色惨白,怀里抱着被血染红的扇袋子,声音虚弱:“是张家人?” “全是死士,无从得知是否张家人。” “回去后,连夜查张五郎府邸。” “是!” 马车疾驰,长荣边抹雨水边飞快的往回赶。 当晚,顾辅成进宫,随后张五郎被抓,府中其余人皆被官兵看守起来,寸步不敢挪动。 与此同时,张家其他几位同宗如坐针毡,偏递进张皇后宫里的拜帖石沉大海,他们只怕张五郎熬不住刑罚,该招的不该招的,全招了,那他们张家便完了。 虽说此次暗杀他们没有参与,但张五郎却是实打实找他们商量过,严格论究,他们算是知情不报,或许还会被参个合谋杀人的罪名。 便是此次的事不会牵扯他们,但之前呢,世族里诸多腌臜摆不上台面的丑事,顾云庭会不会借着这把火一并把他们烧了。 张四郎一拍桌子,忍不住破口大骂:“老五那个蠢材,上赶着送人头,自己死便罢了,非得拖我们去陪葬!啐!” “四弟别抱怨了,现下该想想怎么跟他摘出来。”张二郎叹气,扶额用力揉着太阳穴,“还有个法子。” 张二郎招招手,其他几人赶忙凑到跟前。 “顾二郎受伤,想来一时半刻不会审讯,趁这个空隙,我们找人去大理寺牢狱,让老五闭紧嘴巴。” 他眼眸深沉,说完便看向他们四个。 张四郎目光惊讶,低声道:“他怎么会闭嘴,他做事最为冒失。” “没法子了,不是我们狠心,而是为了张家不得不这么做,前段日子大理寺审案,砍去多少咱们的人,这不明摆着要弄死咱们吗? 老五不死,我们都得完蛋!” “我听二哥的!” “便只有这么办了!” ...... 昌平伯府 大清早,高启精神抖擞地从正屋出来,他今日穿的极其隆重华贵,一身宝蓝色镶金边锦袍,腰束革带,脚蹬长靴,月白幞头绣着如意暗纹,随光影不停变换。 及至庭院,与那管家再次招呼一番,面上露出甚为得意踌躇的笑容。 高宛宁今日穿的仍旧素净,梨花白如意绣缎长罗裙,外罩一条玉色织锦帔子,挽起的高髻簪着钿头钗,钗尾是华而不俗的雕牡丹。 高启瞧了,双手一合,叹道:“妹妹可真是天姿国色。” “哥哥,今日务必要稳重,不可得意忘形,口出狂妄。” “知道了知道了,这话你都嘱咐我千百遍,我记着了。”高启很是激动,歪头又赞了句,“还是妹妹能耐,今日若顾二郎登门赴宴,往后在京中官宦人家眼中,咱们昌平伯府可是前程无限,谁不看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