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随宋都督在军中历练,有时候出门都能听见小娘子议论,道他英武俊朗,眉眼如春,骑着马走在路上,若是不经意一笑,满街娘子的魂都就被勾跑了。 不过我觉得有点夸张,不大相信他会长得如此好看。” 他说的起劲,说完忍不住问:“郎君,你怎么突然想起来问宋三郎了。” 顾云庭默了瞬,道:“他死了吗?” “不是守城战中就死了吗?”长荣越发摸不清头绪。 “去叫秦翀进来。” 秦翀便知道不好,果然,一进门便有个犀利的问题等着他。 “邵小娘子一年多的时间里,在做什么?” “这,我没查过。” “明日晌午把查完的结果禀报我。”顾云庭合上书,起身,走到外屋罗汉榻前,“把炭火搬过来吧。” .... 翌日秦翀便查出宋三郎可能还活着的消息。 “姮姑娘一直都在找他,据说沿途都有消息证实宋三郎还活着。” 顾云庭没有应声,过去四年多,若宋三郎对邵小娘子有情,便是爬也爬回来了,但他没有,只能说明两件事。 宋三郎不喜欢她,或者宋三郎早就死了。 他下意识偏向于第一种。 “着眼线去找,不要走漏风声。” “找宋三郎?”秦翀纳闷,“找他作甚?” 顾云庭斜睨过去,秦翀赶忙拱手答道:“是!”随后快步退出主屋,合门,深吸了口气。 关山瞪他:“又说错话了?” 秦翀拍胸:“我这个后知后觉的毛病总是改不了,大约是说错话了。” 关山也很好奇:“就算宋三郎还活着,姮姑娘为何要找他?” “你都不知道,我更不清楚了。” 再见窦玄是在离开徐州时,邵明姮醒酒后看见手里攥着的衣领,吃了一惊,申萝便将她醉酒后的事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邵明姮越听越觉得对不住窦玄,故而送行时,真诚地同他道歉,又从荷包中取出银子想要赔他衣裳。 窦玄倒不好意思了,哈哈笑着指向崔远:“他割的,他已经赔了我一件新衣,邵娘子不必介怀。” 崔远还要待些时日,便只好目送马车离开。 窦玄手臂搭在他肩上,调侃:“再送下去,你倒不如跟着一起回长安县了。” 崔远失魂落魄,“我是想跟着回去。” 窦玄一愣,“崔兄,有句话我思来想去还是要提醒你。”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崔远与他并行往回走着,“如今她和顾云庭没有半分干系,我是可以喜欢她的。” “崔大人同意吗?” 一句话,问的崔远面色惆郁。 “虽没人再敢议论,但崔大人必然也能轻易猜出,毕竟邵娘子在顾宅是实打实住了两年多,这两年多的时间里,一个男人对女人的关心,会是出于什么好心肠? 大抵都是腌臜不堪摆到明面上的。崔兄,我知你对邵娘子一片真心,但若不能说服崔大人接受,那便千万别去招惹。 否则,只会给邵娘子增添麻烦。” 这番话他说的赤诚,崔远点头,“我知道的。” 末了,补了句,“其实她根本就不喜欢我,是我自作多情罢了。” 惨淡一笑,他向前走去。 邵怀安写来的信,不曾说清具体为了何事,但信中焦急之态尽显,只说让她速速归来,有要事相告。 邵明姮与宋元正沿途歇了两晚,虽说时有下雪,但路上还算好走,故而十日后顺利抵达。 邵怀安走在前面,她紧紧跟在身后,裙裾飞扬,氅衣鼓开高高的弧线。 “哥哥,到底怎么了?” 气氛不对,她小跑着跟上去,扯住邵怀安的衣袖。 邵怀安看着她,目光灼灼,“阿姮,一会儿你便知道了。” 雕花木门紧闭,兄妹二人站在门外,雪粒子不停拍向廊檐,风吹起乌发,邵明姮抬手拂开发丝,隔着门缝,仿佛有一股淡淡的药味。 她的手搭在门框上,轻轻推开。 温暖扑进怀里,她打了个激灵,不解的看向邵怀安。 “去看看。”邵怀安示意她往前走,从他的眼神中,邵明姮能看出紧张和兴奋,难以言喻的欢喜。 她走到床前,忽然回过头去,有种隐隐的期盼即将成真,大脑瞬间空白,以至于她忘了呼吸,浑身上下绷的紧紧。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