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的来源是田间的那名中年魔修,他一脸心疼地看着被镰刀钉入的树,恨铁不成钢地骂着树下的阙博:“这树我从种下到现在已经一百一十年了!你这一镰刀过去把它砍坏了怎么办!” 他撸起袖子把那镰刀拔下来扔回阙博的手里。 “没看这姑娘身上还有着伤么?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莽!” 她身上还有伤? 粗心的阙博这才留意到白芨腰腹间的伤口。 白芨身上负伤,正闭目调息。玉昆宗的道袍也染了深浅不同的鲜血,一路上定是斩了不少意图攻击她的魔物。背后只背了剑鞘,不见本命剑的踪迹,想来是迫不得已才以树枝为剑,抗下他的数次攻击。 至于身上的剑伤,一看就出自玉昆宗之手。 “他奶奶的。”阙博骂骂咧咧,“这群玉昆宗的伪君子,有事的时候一口一个好道友,入了魔就踹一边。小人。” 他对玉昆宗可没什么好印象。 “白芨妹子,别嫌我说话粗俗。”中年男修看了一眼阙博,他反应过来了,到底是个女修,哪听过这等粗鄙的话。他挠了挠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抱着镰刀红了脸,蹲一边割杂草去了。 中年男修也就地坐了下来,与白芨搭话:“你的功法是谁教的?在此之前明明没见过你,但你却修习了魔界的内功。” 白芨答得含糊:“一个前辈,看我魔纹缠身,机缘巧合之下教了我。” 男修没戳破她的小心思,反正是最基础的内功,谁教的对他影响不大。他开门见山:“我同你有缘,今日我闲来无事卜了一卦,卦象显示我与西南方位的一名女修有师徒缘。怎么样,愿不愿意做我的徒弟?” 他讲的太直接,白芨怔愣了一瞬。 魔界的魔修都是这么喜欢开门见山的吗? 她组织了一下措辞:“我是被玉昆的修士暗害,在体内种了魔气。如今我并不想回玉昆宗,他们只认人,不认魔。我原先已有师门……” 白芨报了身份,想同他交换信息。 喻陵只觉得卦象给他算来的未来徒弟并不愚笨。 “我名喻陵,是此方地界的魔尊。”他停顿了一下,如愿以偿地看到了面前的未来徒弟瞪圆的眼珠,恶趣味得到了满足。 魔尊。 一个戴着草帽干农活的魔尊。 一个心疼自己种的树被镰刀划伤的魔尊。 “至于你已有的师门,我相信你可以自己解决。如今我们互相知晓了身份,是否选择拜我为师的权利在你。” 面前的喻陵和善地笑着。谁能想象得到,这个容貌与外形都在一众魔修中丝毫不起眼的男子,会是魔界的魔尊呢? 答应拜他为师确实是一种好的去处。白芨当机立断答应下来,切断魂灯与自己的联系,朝着喻陵的方向跪了下去,磕了三个响头。 小徒弟又聪慧又机敏,喻陵自是非常喜爱。在交给她几枚伤药后,喻陵有些为难道:“现在暂时还不打算回中心城。” 白芨看了看他一身种地的打扮表示理解:“没关系,我正好想看一下当地的民俗和风土人情。” 两人一拍即合,接着一路步行前往周边的村镇。 喻陵一路上向她科普了不少魔界的历史,包括奇闻轶事。白芨听着他的描述,包括一路上的所见所闻,对魔界的印象也有改观。 “对了。”喻陵想起什么似得,转头看向在池边掬水的白芨。 平时通过施展法决就可以清洁自身,白芨掬这一捧水显然不是用m.XiapE.COm